他便俯下身去看她的眼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只是有些尴尬……云生摇了摇头。
许青呈看看两人,说:“感觉你们还挺熟的。”
“以前家住的近,经常一起上下学。”
云生抿了口粥,觉得他虽然是在陈述事实,但是怎么说得他们像青梅竹马一样?
“欸,那你还说是高中同学,这不是朋友吗。”许青呈对着云生说。
“嗯。”
她沉默的问题祁言川倒是很热情地回答:“可能分开的时间有点久,她打算疏远我了。”
“……”云生瞥了他一眼,“没有。”
“那是生气了?”
“也没有。”
他不说话了,但是看起来也没有很开心。
云生纳闷,难道否定答案他还不满意吗?如果她说打算疏远他、生他的气,他就高兴了?
许青呈说:“好朋友嘛,哪里会因为时间而生疏。你看你们多有缘分,过了这么多年又重逢了。”
“再跟你说个好消息,祁医生已经同意接手老张的职位了。下午我带祁医生去办一下手续,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我叫上于晴一起,就当是欢迎祁医生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许青呈在云生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拍了拍祁言川的肩膀,对方答了句:“谢谢。”
“谢什么,我们应该谢你才对。”
“那我们先走了,池工你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哈。”
他们勾肩搭背地出去了,云生还在消化祁言川要留在云城工作的事实。还没等她想明白,那人去而复返,又站在了他面前。
“手。”
她乖乖地伸出来。
祁言川笑了一下,逗她玩的,“手机。”
云生反应了两秒,才翻来覆去地找起来,最后发现它已经从口袋里掉到了床缝边。
祁言川替她扣出来,摁亮,发现没有密码,于是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
云生看着他操作,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存号码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却还站着,显然是有话想说。
整个相识的时间里,他们累积相处的分分秒加起来或许都没有一千个小时,却有几千个分开的日夜。
老朋友叙旧,确实有很多话要说。
云生洗耳恭听。
可祁言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道:“是我不好。”
这话太耳熟,云生蓦地想起当初他来送围巾的那个初雪夜,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会因为我而迟到一会儿,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介意,不原谅我也没关系。”
那一年接踵而来的种种,都不是他的错。
可云生总问自己,你没有怪过他吗?这八年里,一次也没有吗?
有的吧,从那封信以后的每一个想起他的瞬间,你都想狠狠地质问他为什么食言吧。
如果她知道那是他离开以后唯一一次联络她,云生绝对不会只写下担忧,应该学着他的措辞,多留下一些祝福的话,然后日夜保佑她的愿望成真。
所以,责怪归责怪,却谈不上原不原谅。
“你有你的难处,我明白的。”
“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他又这样说。
云生累了,从震撼到狂喜再到惊讶,情绪上的大幅跳跃让她的生理机制更加脆弱。
“我要睡觉了。”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他替她拉好帘子,“晚点见。”
“……”
差点忘记了,今晚还要和他一起吃饭的。
过了午休时间,老张过来看了看云生,给她开了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