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祁言川说没有多的拖鞋，可以直接穿鞋进来。

厉茹栩却已经伸手打开鞋柜，大喊：“这不是还有一双嘛！”

很明显的女款，还是带绒毛的小猫形状。

厉茹栩非常喜欢，直说：“我要穿！”

祁言川说：“太大了，你穿不下。”

“穿不下而已，又不是穿不进。”

她说着就要拿下来，结果祁言川却在此时快步走过来，先她一步拿走了拖鞋，也不解释，就放回了鞋柜里。

太明显的拒绝，让厉茹栩一下子就眼冒泪花。

偏偏这时章迎在身后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意思是让她不要和哥哥吵架。

她最受不了别人说她，一句都不行。

而且本来今天的少年宫表演，她是让爸爸妈妈一起来看的，最后却只有爸爸来了。看完以后她说要去旋转餐厅吃饭，爸爸却说哥哥住在这附近，不如去和哥哥吃一顿饭。

厉茹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祁言川了，他又很少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每次在家里提起哥哥都只会说学习的事情，有时候提到哥哥的爸爸还会发火。所以一说起哥哥，厉茹栩就觉得窝心。

但她并不讨厌祁言川。

加上章迎告诉她最近哥哥搬家了，现在是一个人住，厉茹栩听完心软，才跟着爸爸一起来的。

如果早知道来了会被祁言川这样苛待，打死厉茹栩都不会进他的家门！

想到这里，厉茹栩号啕大哭，指着祁言川就说：“讨厌鬼，我不和你吃饭，我要回家”

祁言川就看着她哭，旁边的章迎当即放下东西，过来把她抱起。

“栩栩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好不容易和哥哥见一次面，你怎么不听话呢？”

“是他不让我穿拖鞋的！他根本不想让我进来！”

“你看爸爸不是也没穿吗？哥哥他不是这个意思呀。”

“呜呜呜呜呜呜……”

祁言川安静地和这对父女挤在玄关处，默默听着章迎恩威并施地哄着女儿。

他没有问祁言川为什么不可以给厉茹栩穿这双拖鞋，也没有请求祁言川把拖鞋给厉茹栩穿一下，章迎的教育方式从来都是以厉茹栩为主体，从主体身上找解决办法。

祁言川其实理解厉明雯为什么会选择章迎，但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章迎会愿意和厉明雯在一起。

因为在他看来，章迎和厉明雯并不是一路人。

可现在，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厉茹栩，祁言川突然就明白了。

他和厉明雯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罗曼蒂克的题材里也有刀光剑影

厉茹栩被他的态度气得情绪失控，章迎把原因都归咎于厉茹栩太容易被激怒。而祁言川一直维持着第一名的成绩，却因为没能和第二名拉开太大的差距，厉明雯便觉得是祁言川不够努力。

祁言川从来没有觉得被厉明雯这样对待的自己很可怜。

但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厉茹栩很可怜。

章迎最后还是留下来做饭了，厉茹栩穿着表演的芭蕾舞鞋气鼓鼓地坐在饭桌前暴饮暴食，时不时瞪几眼祁言川，但是如果祁言川看向她，她又会马上偃旗息鼓。

这样的纸老虎很难让人真的生她的气，更何况厉茹栩的肆意妄为只是出于任性。

祁言川什么都没说，只是出于礼貌送他们下楼。

临走前章迎又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得知他最近要考试了，又说最重要的还是要休息好。

祁言川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没忍住笑，不去细想究竟是在笑厉明雯恨不得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拿来学习，还是笑从搬家到现在只有章迎来看过他。

误认为他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