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烨诚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医院楼下水果店十块钱三个的苹果和十二块一个的芒果。

跟这里格格不入。

现在看起来还不如什么都不带。

戚烨诚犹豫着要不要趁肖鄢不注意，把这袋水果随便先丢去哪个角落。

这时肖鄢停下脚步，推开了面前病房的门：“戚助理，请。”

好吧，这下彻底没机会了。

戚烨诚走进病房，陆雨灵半靠在病床头，右腿的膝盖被石膏包裹无法弯曲。

“陆总。”

他悻悻喊了声，却不敢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

他又想起了昨天的那个画面：大雪纷飞，他和陆雨灵在路灯下亲吻。

直到现在他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真实的、被他遗忘的记忆。

陆雨灵原本正在看文件，听见声音，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看过去：“戚助理。”

戚烨诚有些局促地攥紧手，手里的塑料袋因此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陆雨灵往他手里看了眼，而后看向肖鄢。

肖鄢立刻上前：“戚助理，水果给我吧。”说完就接过那一袋子水果。

这下手里没了东西，戚烨诚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而陆雨灵对他的态度让他愈发云里雾里。

别说什么前男女友的关系，她对他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彷佛两个人根本没有过去那段过往。

?ω??果然昨天突然浮现的那幅画面是他的幻想吧。

戚烨诚在病床边坐下来，抿了抿唇开口：“陆总，你……还好吧？”

陆雨灵静静看着他，红唇轻启，不料却是说：“昨天晚上齐司楠给我打电话了，你和你的同事没事吧？”

齐司楠？那个“楠姐”？

那她岂不是也告诉了陆雨灵，她告诉他，他和陆雨灵曾经在一起五年的事？

他本来还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

戚烨诚的目光一直往下看：“没事，那几个人就是喝醉了，你朋友没帮忙的话，如果他们太过分，我也是会报警的。”

要不要顺便提一句他有阿尔兹海默症，他把以前的事都给忘了？

正犹豫，耳边传来陆雨灵温柔的声音。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紧张就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第20章

戚烨诚怔在原地，心脏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感到闷痛。

他下意识捂住心口，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那一道屏障，展露在他的眼前。

但紧接着他撞进陆雨灵幽深的双眸，又一下清醒过来。

他缓缓放下手，薄唇张了又张，最后再次垂下眸：“抱歉，我有阿尔兹海默症……你的朋友说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但我不记得了。”

“我知道。”

陆雨灵还是凝视着他：“你也不需要为此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戚烨诚猛然抬起头，拧起了眉：“什么？为什么你需要道歉？”

陆雨灵却没有回答。

她想起两年前温心暖葬礼那天，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戚烨诚在到墓园后看向她时，他的目光有几秒的涣散和迷茫，那就是他患病的症状。

如果她当时能追问一句，或者让人去查查，她会更早知道他的病，就不会让他那样轻易的离开北京。

她不会以为他死了，他也不会一个人在纽约度过两年。

她欠他的太多了，从前的，加上现在的。

或许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戚烨诚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陆雨灵看着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