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最初的惊讶迅速褪去，只剩下彻底的厌烦和冰冷的怒火，下意识地更紧地挽住了沈聿的手臂。

靳砚辞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立马往前走。

“语桐，你还在和我闹脾气吗？”

“我和瑶瑶什么也没有，我爱的一直是你。”

“以前是我不明白自己的感情。”

“对不起，语桐。”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呢？”

“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你不喜欢的我都改。”

“我答应瑶瑶的已经做完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靳砚辞一口气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语气是从所未有的认真。

说完，他抬起头看向江语桐。

比江语桐先有反应的是沈聿。

沈聿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他先是将江语桐和自己手上的酒放在桌子上，后面往前一步挡住江语桐。

他看着越走越近的靳砚辞，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冷漠。

“靳总，”沈聿的声音清晰无比，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你来迟了，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宾客，最后落回靳砚辞身上，“这里并不欢迎你的出现。”

“沈聿，你不过是趁人之危而已，语桐那么爱我，不过是拿你来气我。”

靳砚辞冷冷地看向沈聿，语气中带着嘲笑意味。

沈聿听见他的话也不由得笑出声：“靳总，人不能盲目自信。”

“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们的爱情？”靳砚辞站在他们两人面前问。

“语桐，和我回家，我可以当作这只是一个误会。”

说完，靳砚辞朝她伸出手。

江语桐深吸一口气，从沈聿身后走出。

她缓缓走向宴会厅中央的舞台，那里有个话筒。

她目光像冰刃一样扫过靳砚辞，声音透过麦克风，冷静而决绝，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也通过某些镜头，传到了外界：

“靳砚辞，沈聿是我的丈夫，没有资格的是你，我早就说过了，这不是一个误会，我爱沈聿，今后也只会爱他一个人。”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带着绝对的坚定，“请你立刻滚出我的婚礼，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不要让你自己，最后一点可悲的体面，都荡然无存。”

她的话音落下，像最终的判决，掷地有声。

靳砚辞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灵魂和力气，停止了挣扎。

他脸色死灰，眼神空洞得可怕，只是呆呆地、绝望地看着台上那一对璧人看着她冰冷决绝的眼神，看着沈聿守护她的姿态，看着他们紧紧交握的手……

他的双脚在此刻像不听使唤一般，朝着门外走去。

宴会厅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彻底隔绝了里面重新响起的音乐、亲友的祝福，和她耀眼的世界。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随着那扇门的关闭，彻底崩塌殆尽，只剩下一地狼藉，和无尽的、冰冷的黑暗。

第10章

婚礼那场小小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涟漪很快散去，并未影响湖泊本身的深邃与宁静。

对于江语桐和沈聿而言，那甚至算不上风波，只是一个早已预料到、并被干脆利落处理掉的无关插曲。

他们没有在庄园停留太久，宴会结束后，谢绝了所有媒体的追访。

在一众亲友真心祝福的起哄声中，由沈聿亲自开车，驶离了众人的视线。

没有盛大的婚宴闹腾，这是他们早就达成的共识。

车子并未开往机场，而是驶向了城外一片静谧的私人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