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愿意亲吻她的嘴唇,而是病房里人多,她害羞。

沈序白现在是看不见那些眼神,她都是能看清楚的呀。

沈序白知道她别扭,所以每次都只会在亲完脸颊之后,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一句:“我爱你。”

他们之间不是没这样表达过心意,但孟喻瓷还是会忍不住推拒,然后嘴上不饶人的说他几句。

他总是笑笑,但下次还会这样。

这三个字说一次少一次了。

每每这样想,沈序白就恨不得一刻不停地反复说给她听。

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消息。

后来的一段时间,程泽川爸妈来了,苏念的姐姐来了,一些在本市孟喻瓷曾经的同学也来了。

只是孟喻瓷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每个人了。

止痛药对于她来说似乎已经没多少作用了。

疼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医院给她用上了吗啡。

沈序白三个人都明白,那一天终于还是要到了。

时间来到了七月。

日子几乎是一天天掰着指头在过。

14号这天,已经三天没醒过的孟喻瓷突然醒了。

第24章

第一个发现的是几乎抓着孟喻瓷的手没松过的沈序白。

他习惯性地贴近孟喻瓷:“醒了?感觉怎么样?”

孟喻瓷的声音有力气了很多。

“沈序白,我想出院了。”

沈序白愣了好久。

还是苏念听到问了一句:“阿瓷你想做什么?”

孟喻瓷笑了笑:“这些天我都听到了,念念你跟泽川哥在跟我说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呢。”

“念念,我想回家去看看。”

“我想看看跟泽川哥一起种下的那棵枇杷树,也想看看你养的拉布拉多,它肯定想我了。”

苏念一梗:“好,我这就去办出院,我们回家。”

说着,她扭头就冲了出去。

程泽川默了默,见孟喻瓷转头看向沈序白,知道她有话要说,也跟了出去。

孟喻瓷抓紧了沈序白的手指:“沈序白,你还有件事情没有完成。”

沈序白感觉自己的喉咙堵住了。

但他还是艰涩开口:“什么事?”

他努力地露出一个无事发生的笑容,可他不知道,这个笑容看起来有多假。

孟喻瓷也不点破:“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日出的。”

沈序白只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被凌迟,鲜血淋漓,疼痛连绵不绝。

他沙哑开口:“好,我们回家看过之后,我就带你去我老家,去看日出。”

出院手续办得很快。

他们先带着孟喻瓷回了家。

“婚事还没吹的时候,我们把这个房子布置了一下,可能跟你印象中不一样了。”

何止是不一样,是完全不一样了。

孟喻瓷打量着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也还是能想起小时候自己到处乱窜的记忆。

她曾听说脑瘤患者有些会导致失忆,她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她都没忘。

考虑到她的情况不适合奔波,苏念回家把拉布拉多牵过来了。

孟喻瓷坐在雾蓝色的沙发上,抬手轻轻地揉狗狗的脑袋:“还是没变,长得真敦实。”

大概是闻到了什么,平时可好动的狗子今天安安静静的,甚至还讨好的主动蹭了蹭孟喻瓷的手心。

孟喻瓷笑:“现在跟我示好啊,那可来不及咯,我可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把我裤腿都咬烂了。”

今天的孟喻瓷话尤其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