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白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的攥紧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都不知道。

他松开手，将自己的手抽回：“我没事。”

闭了闭眼，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沉声道：“给我办出院。”

他听到小离猛吸了口气：“不是吧大老板，你不治眼睛了？”

沈序白已经下了床：“她比眼睛重要。”

“不是吧……”

他听见小离嘟哝了句什么，可后面的话没听清。

他摸索着走到病房门口，没有听到小离跟上来的脚步声，不由皱眉。

“你放心，答应给你的钱我不会食言。”

脚步声靠近，又是一句嘟哝。

“谁在乎你的钱了。”

沈序白一顿。

小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走啊大老板。”

声音里带着郁闷。

沈序白望向声源，微微睁大了眼睛。

视线里依旧是一片黑暗。

可他却突然觉得脑子里有光亮起。

小离似乎是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咋不走了大老板？”

沈序白却突然笑了起来。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下来。”

第17章

小离愣了好久。

“大老板，耍我很好玩么？”

虽然是调侃，沈序白却听出她似乎是松了口气。

他捻了下手指，声音都放轻了：“大概也有人不想我走。”

“那我就留下，好好治眼睛，免得有些人担心。”

他听见小离屏住了呼吸。

垂下眸子，沈序白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小离，能带我去晒晒太阳吗？”

“嗯？嗯。”

小离似乎有点出神。

“我带你下去。”

在她来扶沈序白手臂之前，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空气好像凝固了。

沈序白抿着唇，执着地将手往小离的方向递了一下。

要她牵手的意思很明显。

可良久的沉默之后，小离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臂：“走吧，刚好没什么人在等电梯。”

沈序白嘴角下压，情绪明显低落。

只是他没再说什么，跟着她往外走了。

电梯的细微声响中，沈序白微微垂着头，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说：“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们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吃点东西。”

他感觉到小离距自己有点远：“都行，大老板决定就好了。”

沈序白的手机已经调成了盲人模式。

他摸索着，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机器女声挑了家店下了单。

做完这一切，小离已经带着他来到了住院部的小花园内。

坐在石凳上，一时间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直到外卖送了过来，两人之间的凝滞的气氛才被打破。

沈序白点的是城东的一家传统糕点。

他闻着记忆中的味道，感慨了一句：“这家的味道没想到一点没变。”

他睁着眼睛无神得看向小离：“尝尝？看看你喜不喜欢。”

等了一会儿，小离的声音才轻轻响起：“挺好吃的，你为什么要点这家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