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逢春一定非常自责,认为他被竹节虫刺中是因为自己能力太差。

“刘哥,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明明是肖方寅那畜生的错啊!”方才还在闹腾的胡宝突然停下,开始纠正刘逢春。

关山雀也赞同道:“就是啊,该道歉的人是那畜生才对,刘哥,你没有任何错。”

“俩小孩儿都知道的事,你怎么还怪上自己了?”凌潋轻笑了声,看向刘逢春,“不要因为一个愧为哨兵的人去责怪自己。”

刘逢春依然垂着头,似乎还在消化当时发生的事,此时,席牧也开口了:“刘哥,如果不是你后面拉了楚队一把,楚队会伤得更严重,所以谢谢你。”

本来还沉默不语的刘逢春突然情绪崩溃,掩面落泪起来。

“我以为我什么都不怕的,但楚队,您在我面前被A级刺中的那一刻,我太害怕了。”

“血染红了我的手,是温的。A级还没死,想进行二次攻击,但我害怕得动弹不了,我……我不希望看到一队的伙伴在我面前受伤,我想救的,但是,但……”

刘逢春哽咽失声,身体开始颤抖。

楚非立马把拐杖放在一旁,轻拍着刘逢春的背,同样声音颤抖着。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他太理解这种压抑无助的感受了。当身边这群队友们变得躯干不全,只剩残肢断臂时,他的心理防线就已崩塌稀碎。无声的咆哮和痛哭换不回这群可爱的队友,他多想拯救所有人啊,可最后呢?他只是呆呆的、痴傻的、胡乱挥动着早已精疲力竭的空壳,然后迎接死亡。

“但是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安静的医疗间,胡宝声音洪亮道:“刘哥,你看看我们啊,我们都还在呢!”

胡宝是笑着说的,可眼眶却湿红滚烫。

“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一个个伤心成那样。”关山雀也跟着调动气氛,说罢,故作神秘道:“说起来,我受伤后发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什么事?”胡宝接道,所有人都朝关山雀看去。

“很难说清楚,我不是被鬼猴攻击,精神力和身体都受损了吗,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听力也直线下降,总之就是处于类似昏迷但还有一点神智的情况。”

“是啊,精神力被污染是会这样,要是污染值高了你都得失智暴走了,这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胡宝一听,嗤笑出声。

“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关山雀露出礼貌的微笑,朝胡宝比了个中指,随后继续道:“我会觉得不可思议的点是,这种情况在某一时刻突然好了!怎么形容呢,就是有种如至天堂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又像在泡疗愈温泉,痛感和疲惫感一下消失了很多,接着我就能看清听清周围了。”

刚说完,医疗室内便陷入一片死寂。关山雀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发现所有人都看向席牧也,接着向这位向导靠近。

“席向导,或许我能被你净化一次试试吗?”凌潋像盯着猎物一般走向席牧也,眼神中透露着期待和兴奋感。

刘逢春也好奇地走向席牧也,“拍一下我的肩就行,小席,拍一下吧,没事的。”

“我也要我也要!席牧也!我也想试试如至天堂又像在泡温泉的感觉!”胡宝像个跳蚤一样蹦到席牧也面前,眼睛都在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