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萧嫣撑着窗台的动作一僵，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只听「啪」的一声，窗户合上。

随即阴恻恻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开门」

我拉开门。

萧嫣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才哼了声，摔袖进来。

然后飒爽地往榻上一坐。

「姐姐还算聪明，没让你父亲辞官离京。」

「我答应陪陛下三年，到时还望陛下守诺，放我与父亲离开。」

许久，她才从喉咙吐出一个嗯字。

我还未想好如何骗得一张字据，萧嫣便不知怎地突然发怒：

「姐姐站这么远，在想什么？」

「还不快过来！」

她到底还是太年轻，想法都写在脸上。

我：「陛下明日还要祭祀，就早早回去休……啊……」

萧嫣两步冲上前，将我狠狠一拽，跌倒在床榻。

她覆过来，在我耳边语气狠厉。

「我早回去，姐姐你好与别人入洞房？」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小小江府还拦不住我！」

「姐姐知道惹怒我的后果会如何，嗯？」

我早就知晓，府内一举一动都在这人眼皮底下。

她又如何能放过我？

见我不语，她厉声道：

「我会将这院子所有人都杀光，一只蚂蚁都不会留！」

我忍着痛直视她：「我既已应下，便会做到！」

萧嫣眸光微动。

「那行，今夜就放过姐姐，不过我得讨个好处。」

说完，她埋进我的脖颈，张嘴咬了一口。

刹那间，我痛得绷紧身子。

萧嫣胡闹够了，终于离开。

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

我透过窗户瞧了眼院中大树，枝繁叶茂，恍若有黑影闪过。

6

蹉跎了几日，我应召入宫。

萧嫣将我安置在主殿旁边，

美其名曰方便讨论正事，也利于其行不轨之事。

不过，这也好歹给我留点脸面。

宫内外众人仍尊称我为小江女官。

只可惜，幻想终究抵不过现实。

一日，男后趁萧嫣外出冬猎时，带人破门而入，砸坏瓶器，撕烂字画。

我立在书桌旁，冷冷地听着他的怒骂。

她面目狰狞地指着我：「妖女秽乱后宫，该处以极刑，来人，拿下！」

紧接着，我被反绞双手，摁在桌上，

只听手腕咔嚓一声，疼得我眼前发白。

千钧一发时，在宫内探亲的王爷萧择赶来解围。

他笑意盈盈鞠了一躬：「消消气消消气，您看臣弟专门为您寻来的香芙膏。」

男后瞪了他一眼，「你什么眼力劲，没看本宫正忙着吗？」

「还是说你觉得本宫魅力不够，比不上那些个妖女贱子？」男后意味深长地盯着萧择。

萧择满脸堆笑，「岂敢岂敢，您自是玉芝兰树，连皇姐都为之称赞……」

男后勾起嘴角，斜他一眼，「多嘴！」

他能说会道，三言两语便劝得男后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