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就不是您的儿子了吗？”

第9章

哀莫大于心死。

陈亦琛走后，陈锦年一个人待在在拘留所，失魂落魄。

浑浑噩噩一个星期过后。

警员告诉陈锦年，他的案件性质恶劣，已经在沪城传开了。

沪城没有任何律师愿意接他的案子，连法律援助都没人愿意来。

陆晚凝却再次过来见他了。

探监室。

陈锦年刚进去，还没坐下，就听陆晚凝开口问。

“你想好了吗？愿不愿意自首？”

陈锦年脸色苍白地看着她，重复之前的回答：“我没有做过的事，怎么自首？”

听到和上次一样的回答，陆晚凝眸中泛起一丝愠怒。

“陈锦年，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要你死刑？”

陈锦年垂眸，问：“那你呢？”

陆晚凝不自觉移开目光，沉默了。

满室寂静，陈锦年还有什么不懂。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陆晚凝：“小姨，你真的一点也不相信我吗？”

陆晚凝听到陈锦年声音里的希冀，视线落回他的脸上。

不禁想起，小时候的陈锦年总是跟在她的后面，说话声音软软糯糯。

“小姨，长大后，我要娶一个像你一样的老婆。”

“小姨，我好喜欢你，等我成年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小姨，你放心法考，你妈妈就交给我照顾……”

想到这些，陆晚凝的心莫名划过一丝刺痛。

陈锦年见陆晚凝再度沉默，苦涩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没事。”

“只不过现在没有人愿意接我的案子，小姨，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委托律师？”

他可以坐牢，但不想背着骂名坐牢。

陆晚凝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会接你这种人的案子。”

一句话，让陈锦年彻底心死，没了最后的希望。

他攥紧的手，微微颤抖。

紧接着，陈锦年又听到陆晚凝道。

“我和亦琛的婚礼推迟了，我现在是亦琛的委托律师，他已经起诉你了。”

听到这话，陈锦年才恍然大悟，原来陆晚凝来见他，让他自首，是因为这个原因。

陈锦年如坠冰窖，垂眸自嘲。

“我现在才明白，小姨你是真的不喜欢我。”

陆晚凝没有回答他，而是站了起来：“陈锦年，我会替你哥，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她走后，陈锦年忽然笑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笑。

可能是为自己十二年，无疾而终的单恋吧。

陈锦年被警员带着，走出探监室，却在门口看到了许念。

许念见到他，眼中都是担忧：“锦年，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照顾了自己的母亲六年，根本不可能会杀人！”

陈锦年眼眶一热，自己喜欢了十多年的小姨不信他，反而是相处五年的许念，坚定地相信自己。

可惜，他没有机会和她开始新的生活了。

“念姐，谢谢你信我。”

“只是对不起，之前答应你吃提拉米苏的事，只能作废了。”

答应她交往的事，也作废了。

许念眼眶瞬间红了：“别胡说，等你出来，我重新给你做。”

陈锦年摇了摇头：“不了，其实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以前在霄云一号过得日子，还不如在牢里呢，起码在牢里我不用陪酒，也不用担心没钱给我妈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