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言的指尖触到那片湿润,仿佛被烙铁烫到。

他心脏闷痛,强忍着收回,看向那名医者:“疗程后,她就能彻底忘记谢砚吗?”

“回小侯爷,”医者躬身颔首,语气笃定,“疗程之后,与他相关的记忆,自会从夫人脑中淡去,再无痕迹。”

谢承言唇角缓缓勾起:“开始吧。”

第22章

两个时辰后。

“小侯爷,夫人心神抗拒太甚,若强行施以催眠之术,恐损及心脉。”

医者拭了拭额角冷汗,察觉谢承言周身骤沉的威压,忙补充道:“但是改用温和的安神针法,只是……见效成果会慢一些。”

“可以,就按这个来。”谢承言声线沉哑。

医者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廊下的宫灯昏黄,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平添几分寂寥感觉。

燕折赋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怎么样了,姜霓裳还在闹?”

谢承言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暗室的门上。

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燕折赋眼皮子一跳。

“姜霓裳人呢。”

“狗笼子里。”

谢承言终于出声。

他没说错,姜霓裳认为他把她当一条狗,那他就满足她。

一只桀骜难驯的狗,的确是要关在笼中、听人训话,跟着主人的指令行止,驯得久了、教得够了,才会生出俯首帖耳的忠诚。

燕折赋脸色变了:“你疯了?你把人关在那种地方?你不是知道姜霓裳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

“除了这样,还有别的办法?”

燕折赋说不出话了。

姜霓裳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但谢砚在她心里的份量,重过了一切。

谢承言看着燕折赋默然不语的样子,薄唇扯出抹自嘲的弧度。

很可笑不是么?

曾经他弃若敝屣,甩都甩不掉的东西。

现在,他就算是在自欺欺人,也要想方设法的留下。

可他能怎么办?

是姜霓裳先骗他的,他如今也不过是把她做的那些,还了回去。

一报还一报,姜霓裳并不无辜。

谢承言的视线落廊下湖面上。

一池春水如镜,倒映出他深邃凌厉的轮廓。

他下意识牵起唇角,模仿记忆中谢砚温润含笑的模样。

本该是如沐春风的温和,却因眉宇间的戾气,像恶狼披了张羊皮,龇着獠牙妄想扮作绵羊。

谢承言僵硬地缓缓收回表情。

果然,姜霓裳慈喜欢的样子,他永远学不会。

……

姜霓裳断断续续被迫了两天的催眠治疗。

意识时常在清醒与混沌间浮沉。

她只能偷偷在纸上,记录着关于谢砚的事,以此来让自己不要忘记他。

谢承言是在她枕头下摸到那纸张宣纸的。

满纸“谢砚”二字刺入眼帘,谢承言黑眸缓缓眯起,满是戾气。

姜霓裳去抢。

谢承言轻笑一声,当着她的面撕了个粉碎。

姜霓裳静默望他片刻后,径自走向床榻,当他不存在。

她现在连和谢承言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样一副漠视他的态度,比她红着眼和他争执,还要让谢承言心窒。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翻转过来。

滚烫的吻带着惩罚性的力道落下,强势撬开她的牙关,一寸又一寸掠夺着姜霓裳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