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之下指责华彰的罪名。现在这些话却反过来像是一根根刺扎进他的心里,每一根都叫后悔。
孟扬如遭刑笞,颤抖起来,终于像是受不了了,没等华彰说完,就不知所措掰过他的脸,低头重重地吻了上去,仿佛只要他能用这个吻转移掉华彰的注意力,就能让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忘记那些伤人的蠢话。
这个吻又重又深,带着急切和难过,他那副淋雨小狗的可怜样本来就很能磨人脾气,现在更是要用唇舌的湿软触感和撩人气息把华彰彻底击溃。
华彰的气都被他亲散了,孟扬这才气息微喘地停下来。
他被华彰话里放弃的意味逼得有些急眼了,语无伦次地挽留:“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给我个机会道歉好吗?至少。”
华彰本来就醉意沉沉,现在更是被亲得脑子发昏,说不上话。
“是我对您乱发脾气,我让您受了委屈。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才意识到我对哥做了什么。我...我一直都知道,我不过是哥的情人...是很脏的、配不上您的。所以一直自暴自弃觉得哥对我就只是玩玩,有一天哥玩腻了,...我就得离开。所以我总是劝自己做好准备。”
“可是这几天和您彻底失联,我才知道慌了...我、我去过别墅,去过公寓和公司找您。可是我找不到,才突然发现,可没有您的准许,其实我连能进去的权限都没有...”
“我一直只看到和您之间的距离,觉得遥不可及,却没有想过,我和您之间的差距既然如此之大,就大到如果不是您向我伸出手,我这辈子都无法法和您产生任何交集。”
“那天我给华总...您姐姐打电话,她提醒我:不要只看看得到的东西,好好想想我还忽视了什么。我想了很久...我只看到了自己委屈,忽视了哥的宠爱和迁就...”
孟扬停顿片刻。
孟扬还记得华茵电话里头意有所指的那些话,就像在情绪迷雾前行中那些微弱的、不时闪烁的星芒。
它们嬉笑着问他:你好好想想,一个只把这段关系当交易的人,真的有必要为你做到这些吗?
孟扬慌了,一些不可置信的东西叫他战栗:是啊,华彰真的有必要宠爱他、迁就他到如此地步吗?
华彰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好?
那些星芒躁动起来:快想啊,快想啊,那只不过是一个字。还是说,你已经知道了,但是你不敢信,你怕你自作多情?
过往种种回忆都在证实那个已经在他心里逐渐清明的可能,可是他不敢信。
他是泥地里的人,他怎么敢奢望会被爱的可能?
但至少,他可以向上仰望、完全展现自己虔诚:
“对不起,我爱您。我一直仰慕您。”
孟扬苦涩地微笑着,祈求他的天神再给他一点点曾经他拥有的怜爱:“是我被您宠得忘了形,不甘于再像这样只做一个于您而言可有可无的东西,萌生了不该有的贪心。让我留在您身边吧...我认了,哥,让我做什么都好、就算您只把我当情人也好…”
“请允许我爱您...”
做决定只是片刻的事。华彰仍介怀于孟扬瞒着他没告诉他的那些事,他做错的那些事,但酒精控制着他的大脑,看到孟扬红透的眼眶里滑下一道泪痕,他冲动之下吻了上去。
在这一瞬间,华彰知道了:和孟扬离不开他一样,他也离不开这个在他面前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的年轻人。
他清楚孟扬尘垢之下的芒泽:他从淤泥里拾起这颗泥球,拭去污渍,里头是一颗形状不完美、但有着可与皎洁月光相媲美的光华的珍珠。
他已经感受到了他的虔诚。
他确也深深爱着他的虔诚。
华彰吻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