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心里仍有一处在毫无理由地担忧会变成真的。他有些分神：华彰说过丁静语和他在一起了两年...他和华彰做过的事情她都做过，但她能做的事情，他却不能全部做…

真可笑，换了几个月前，孟扬打死也不会相信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男人，暗暗吃一个异性的飞醋。

这感觉羞耻又怪异，但嫉妒心和占有欲骗不了人。孟扬知道自己不能在现在拆穿这场华彰答应过他过不久就会结束的恩爱情侣戏，但他也不想让别人把华彰和丁静语的关系认定的理所应当。

所以他有些扭曲、语气带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阴阳怪气回复道：“都是表象罢了。真那么长情的话，华总中间怎么会和她分手那几年。”

女人露出微微讶异的神情。听孟扬这样说，女人就以为孟扬知道更多内情，犹豫两秒，模棱两可地想探听更多情报：“...也是。前不久还听到些风言风语说小华总在外头包养了个情人呢。这是真的吗？”

孟扬自然是有私心的，尽管他不甘于情人的身份，听到这话还是恨不得直接告诉眼前这个女人，他就是华彰的情人。

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更是会让他的金主厌烦他的下策，于是他只好在安全范围满足自己的阴暗心理，说：“是的，小华总很疼爱那个情人，简直到了没他不行的地步。”

没成想那女人听了这话只是轻笑出声：“不会的吧。要是这样，小华总又怎么会和丁小姐复合呢？”

孟扬还在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复的档口，那女人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接着说：“养个情人不是什么奇事。身在这种阶层，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的，情人就是情人，各取所需，养着的开心就好，上不了台面。爱是在这个阶层最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形式婚姻比比皆是。联姻这种能让家族和事业长盛不衰的双赢策略，不用岂不可惜？”

若不是华茵曾和孟扬提过，华彰因为不被指定为家族事业继承人，在配偶的选择上仍有选择的余地，他现在就要坐不住了。但女人的话仍然像一盆当头而下的冷水，泼凉了他刚刚还火热燃烧着的爱意。

华彰一直以来都对他太好了，好到他不知不觉产生了妄念，似乎只要他够讨巧，就能在华彰身边留得久一些。可有件事被他一直以来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华彰爱他吗？会爱他吗？还是只是把他当做随时可以换掉的情人？

会所门口见到的那个娇软男侍趾高气昂的嘴脸还能清楚地在他脑海浮现，孟扬显然已经清楚了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难道日子久了不会产生真感情吗？”

孟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期待的事什么事。

这现在这话比起询问，倒更像是不甘心的自言自语。

“真情？”女人吃吃笑了起来，忍不住打量了一会眼前这个看起来颇有男人味、但说的话意外天真的青年：“情人这种关系，一开始就带着目的，能有几分真情呢？情人爱上慷慨大方的金主也情有可原；可金主会对一个明知道他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钱来的人产生爱吗？”

孟扬身体微微一震。

他如梦初醒：是了，这才是问题所在，一开始华彰就知道他是冲着钱来的，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爱。

那些激情缠绵的夜晚，那些缱绻旖旎的甜蜜，那些予取予求的疼爱，华彰此刻给他，未来也可以给更年轻的情人。最主要的是，在华彰的眼里，他从头到尾只是一个需要钱的人，他的心意不曾说、不重要、也不会被看到。

华彰玩够了，玩腻了，或许还是会有一天回归正常的生活，结婚生子。

万千杂念纷飞在他脑海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回应了那个女人些什么话，有没有得体、有没有露馅。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