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恭维只让他感觉刺耳。
若非几天相处下来华彰大致明白了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简直要以为对方不是在恭维他而是在讽刺他:
“万赫不愧是国内排行前十的地产巨头,这不,闻着风声就已经开始行动,把业务往潜力区域延伸,等恒悦这个商业圈建成,政策也已经落地,届时只等它慢慢发展成熟,恒悦就会逐渐变成宁市家喻户晓的地标。我们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是啊,谁想得到万赫会来宁县开发商业圈呢?我还以为像这样的地产巨头只会咬着城市的好肉呢!”
华彰按捺住心头不适,保持着疏离而得体的态度,闲谈间也时不时报以礼节性的微笑回应。比起万赫在S市里家喻户晓的那些大型楼盘和商业圈,投资开建一个小小县城的商业圈只是刚刚开始的分支业务。但这可不是什么公益事业,这是集团在城市商业广场这一块竞争愈加激烈的情况下做出的新尝试,而首试地址更是经过千挑万选:宁县作为S市周边不起眼的县城之一,有着极好的水利基础,是这块区域的水源地之一,近年来城市规划也逐步完善,在同地区的县城当中发展最佳,人口有上涨的趋势,最重要的是,万赫已经得到可靠消息,宁县将会在十年内逐渐发展为地级市。
但一个分支业务,是不足以让已经位高权重的华董事长和他指定的万赫继承人、华彰的亲姐姐华茵亲自出马的,所以这块业务便交给了留学归来堪堪几年的弟弟华彰作为磨砺。
本也不至于华彰亲自前来,但这位小华总不知怎么的有着比大华总还要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往往做事喜欢亲力亲为。他认为万赫就算在城市里头再风生水起,出了城市仍然还是白纸一张。即便人脉可以牵线搭桥,但仍然不如把资源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来的安心,所以他来了。他很清楚,要先把基础打好。
显然热情的宁县人也没想到这么一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会亲临,比起受宠若惊,他们更多的是意外和调侃。没有人觉得万赫的公子有多么高不可攀,于是现在的情况是,比起聊项目,更多的是在打华彰的趣:一桌几乎全是叔叔辈的饭局里,小辈自然而然地成为长辈们重点宠爱对象。
“华总家境优渥,还能这么努力,可真难得啊,哪像我外甥,家里中了个彩票,就开始不学好了…”
…
“哟,海归呢!华总真是年轻有为啊。结婚了没有?我有一个侄女,人长的也很漂亮…”
…
“华总才30,就开上S级迈巴赫了。这车可是第一次在宁县露头,停外头吃了好些灰还是那么招眼。刚才一看干干净净,去哪家店洗啦?那洗车工怕是这辈子都没洗过那么贵的车吧?哈哈哈!”
华彰已经在一晚上带着方言口音的胡扯和尬吹中麻木了,但仍然是有问必答的,这就随口应道:“加油站对面的修理店。”
“唉呀,是不是叫阿健修理店?”建材公司的经理问。
“好像吧。”华彰不冷不热答道,一提起这个名字,孟扬那张刀刻斧凿般的俊脸还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经理表情就开始有些微妙起来:“噢?…里头还有个长得挺帅的修理工是吧,皮肤挺黑那个,他还在继续干活吗?”
“…嗯大概吧。”华彰也没见到修理店里有其他人,想来大概就是孟扬了,便如此答道。
闻言桌上其他人也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有面露懵懂的,旁边人立刻低声提示起来。
这可真是怪事,今晚饭局上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华彰不能理解为何他们会知道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修理工。
看着华彰面露不解,有个银行的业务部经理便带着一种男人要说某种隐秘低俗笑话时的神情问:“华总这趟幸好没带着家里的女眷来,不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