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华彰了,但现在华彰居然为了他,要做这样一些多余的事。
难以言喻的感受充斥他的心口,即使他很清楚,华彰只是看上他的肉体。
他内心动摇不已。
他对于华彰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玩腻了就可以丢弃的玩物。这种条件优越的男人,对于一个鸭子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他想得这样多,还不如在华彰还没有腻厌他的身体之前,多看看他的模样,多对他好。
孟扬又想通了。
他这时才记起来,这是他现在能留在华彰身边的唯一理由。
于是孟扬三两步走到华彰的椅子后头,微微俯下身子用手臂环住他的肩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放缓语气哄道:“好,好。我会来的,一有时间我就会来找您。到时候您觉得亏本了,那也不许您后悔。不生气了,好吗,大度的华先生?”
华彰身子一僵,这种拥抱和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只有在他还小的时候,妈妈和姐姐会对他这样用,现在被比自己小的人这样哄,真是让人浑身不对劲。
他眉头拧紧,低喝道:“谁生气?别这样叫我。”
孟扬揽紧他不让他挣开桎梏,很会转移话题,弯下身子在他耳边道:“好啊,我也觉得总叫华先生太生疏了。那以后可以叫‘哥’吗?”
“蹬鼻子上脸。”华彰冷声骂道,不置可否。
但孟扬显然已经知道到底可以不可以,因为在他弯下腰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那只耳廓红透了。
他本只是说些讨巧话要华彰开心,这会儿却又意外得了准许使用更亲密的称呼。前头那些苦涩情绪这就被冲淡了好些,他禁不住欢喜,轻笑出声。
“哥,该出门了,”孟扬又放肆地亲了亲那只耳朵:“要早点回来啊。”
耳廓的红晕蔓延到了脸上,华彰强装黑脸推了又推,终于解开桎梏,逃去换衣服出了门。
……
这之后的第一周比华彰想象的要美好。
周天的晚上,华彰已经出差回到S市。照例和家人吃过晚饭,正被外甥女拉着要玩游戏,便收到年轻情人的消息,有些拘谨地问他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彼时已是将近10点,他原计划是在本宅住一晚第二天上班。看到孟扬的消息,就没能专心了,没过十分钟,他便找了托词返回公寓。
这种家里有人在等自己的感受实在是很新鲜,他返回时候开车的时速都不自觉比往常高了一些。
回到公寓的时候,孟扬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便来玄关等他了,孟扬眼里的亮光和爽朗笑意让华彰想起某些忠实的犬类。华彰已经在本宅洗过澡,孟扬痛失共浴机会,夸张地叹了又叹。等到孟扬松垮垮套着他旧旧的但闻起来很干净的T恤坐进柔软沙发时,华彰倚着沙发靠边正看书看得入迷。
孟扬试探性地揽住他。
华彰居然只是抬头无波无澜地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低头看书去了。孟扬磨磨蹭蹭地抱了他一会儿,见人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但也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就有些不满了。
怎么回事,非要包养他的是他,包养了不理人的也是他。
孟扬心血来潮,毛毛躁躁地腿一跨便挤到华彰背后。沙发够宽,但对于两个成年男性来说还是拘束了些,华彰被他挤得往前挪了好些空间。
这书是华彰为了平息见到孟扬开始就有些躁动的欲望,在等待他洗澡的时候拿起来的。不过就算不是如此,在没有应酬时晚上,他也会习惯性地看看。没想到看着看着就有点入迷,孟扬来骚扰时他正沉浸其中,是真的腾不出空理会了。
直到不甘寂寞的青年存在感十足地把他卡在了腿间,他才被迫分了神:“别闹,让我看完。”
孟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