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旺……”

说完又瞪了纪多多一眼:“从今日起,你日日去钱家照顾铮儿,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一把毒药喂了你!”

“是,女儿知道了。”纪多多吐吐舌头,依旧低头抬眼瞧着自家爹娘,纪大夫假装看不见,纪夫人直摇头:“你啊,闯祸精。”

之后的日子,纪多多索性搬到了钱府,和钱铮铮日夜为伴,因着自己懂三分药理,钱铮铮孕期的日子也好过了起来,这肚子,也一天一天大了起来。

……

“钱家丫头,你还有脸出来见人哪?!”这日,钱铮铮刚到自家铺子,胭脂铺的邹娘子和卖豆腐的王婆就邀着十几个商户妇人堵在了布庄门口,她卷起袖管,扬了扬手里的《女则》抄本,“我们街里街坊的,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本《女则》,你空了好好读一读,也好好忏悔闭门思过吧。”

众妇人都掩面笑着,仿佛早市那些竹笼里嘎嘎直叫的鸭子。

钱铮铮冷冷地看着众人,扶着腰挺着肚子从铺子柜台后缓步走了出来,微微隆起的孕肚将胭脂红襦裙撑出圆润的弧度。

随后,她拎起柜台上的榆木算盘猛地往柜台上一敲,“咚”的一声,震得众妇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邹娘子。”钱铮铮冷哼一声,“您家老爷上个月包了醉红楼的一位新来的姑娘,花了二百八十两银子。”随后她从柜台账本里抽出一张纸抖落开。

“这是红芍姑娘亲笔写的字据,要不要我当众念念细节?”钱铮铮将这张纸扔了出去,纸张飘飘扬扬,勾引着众妇人的眼神左右摇摆。

邹娘子伸手想抢夺那张字据,却不慎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王婆,你家男人今年年过五十了,还想着纳妾传宗接代啊?可见这生儿育女的辛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你呢,就指着你家男人的外室生两个孩子,你当个便宜大娘子,不好么?”钱铮铮摸了摸隆起的肚子,专戳王婆心窝子。

随后又看向人群内混进去的一个中年男子:“刘掌柜,怎么?卖给我次货,还敢再来我门前叫嚣?”

刘掌柜这次却是有了些许底气:“你一个未嫁闺阁女,怀了个莫名其妙的野种,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容不得你这样私德败坏的女子!”

“你隔三岔五就去醉红楼报道,赚的那些黑心钱,全是拿去风花雪月了吧,怎么?今天倒是大义凌然地说我私德有亏了?你也是仗着你家娘子贤德,敢怒不敢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