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莱莱赶紧走!家里的细软,爹娘都给你备下了,车马在偏门候着了,去南边!不,去更远的地方,我和你娘留下来应付,大不了……大不了就说是我这个老头子糊涂,给你出的馊主意!”
钱夫人抹着眼泪:“铮铮啊,那可是十九王爷!他要是知道莱莱是他的骨肉,咱们全家都得……”
“爹,娘,女儿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独自逃跑?”钱铮铮腰背挺得笔直,“祸是我闯的,人是我绑的,孩子是我生的,有什么后果,也该由我一人承担,女儿决计不会累计爹娘。”
钱老爷急得直跺脚:“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那可是王爷!他要是……”
“他要是真想杀我,昨天就动手了。”钱铮铮拿着绢子给钱夫人擦眼泪,“况且,就算我带着莱莱逃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跑到哪里去呢?”
钱夫人还想再劝,忽然,一阵“哒哒哒”地脚步声就传来,不多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从门外探了进来。
“娘亲!”钱莱迈着小短腿跨过门槛,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那个凶叔叔说明日再来,是要打莱莱屁屁吗?可是,他为什么不今天打呢?我糖葫芦都吐他脑门上了!”他顿了顿,“所以凶叔叔,是不是好叔叔啊?”
钱铮铮一愣,低头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脸,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钱莱歪着头,继续道:“而且他长得可好看了!比街上卖糖人的张爷爷画的财神爷还好看!”
钱铮铮:“……”
钱老爷和钱夫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
翌日,钱铮铮一大早就挂上了“今日盘账,暂不营业”的木牌,独自坐在铺子柜台后,算盘搁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珠子,发出“噼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