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就看到了。这杨冬也不知道遗传了谁，真够别扭的。

这下，杨桂芳对她的敬佩又提高一层，不愧是万能婆婆，手段就是高，这才几天，都知道主动干活了。

杨兰英没理他，这几天都没理过他，反正规矩已经立下，杨冬要是不守规矩，该怎么来怎么来。她既然订了奖罚，就不能当摆设。

杨冬要是想当鸡，那她就天天杀鸡，顺便还能给猴看， 爽快的很。

天色将黑，杨桂芳前后各载一个，骑着自行车回家，她特地拐到方师傅的猪肉供销点前，跟人打招呼。

“方师傅，明天还得麻烦您帮我留两斤肥五花……呀，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漂亮。来，叫姨姨，姨姨这有糖。”

杨桂芳话还没说完，柜台后，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娃露出脑袋，笑起来的眼睛，简直和方慧如出一辙。

小姑娘眼睛被黄色糖纸吸引，盯着看却不伸手，杨桂芳一把糖塞孩子口袋里，“拿着，姨姨给的，姨姨请乖乖吃糖。”

“哎呦，这可不能要，黄油球两块一斤嘞。”方师傅想要阻止，杨桂芳轻轻推了下小姑娘，小姑娘捂着衣兜跑走了。

“哈哈，方师傅，咱们还有什么见外的。是方慧回来了？我真是好几年没见她了。这是又添了小闺女吗？”

前几年，她也是在这见得方慧，身边就跟着个这么大年纪的小姑娘，但现在，几年过去，还是这么小的姑娘，显然是又生的女儿。

方师傅咧开嘴笑，“是啊，生了大丫头，这是二丫头，去年又刚生的三小子。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娘了。你等着，我去喊她。”

杨桂芳心中不禁感慨，若是当年小叔子能安安分分与方慧结婚，现在也是满院孩子跑了，也不会像现在，一走多少年，乐乐连爸爸长什么样子都认不清。

“桂芳姐！”

不用方师傅叫，女儿揣着糖回家，她就过来了。看到杨桂芳，十分惊喜。

两人聊了几句，三十多的方慧早就辞了肉联厂的工作，去丈夫部队随军。话里话外都能感觉得出来，夫妻二人感情很好。

以前就圆脸的方慧，现在更是丰腴有肉，皮肤白里透红，嫩生生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说是二十多的小姑娘都有人信。

她真的过得很好。

杨桂芳第二天还跟婆婆说起这事，再次感叹，方慧自带福相。可惜小叔子没福气。

杨兰英一句话也没说。

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讲，陈明和要美真有躲不开的孽缘吧。如今各自散了，更没好讲的。

大早上，交了班回来得杨杰，就听她们在这八卦，他一边喝饭，一边看了眼乐乐，低声问妻子，“乐乐大了，注意影响。”

“有什么好注意的，离婚又不是见不得人。再说，你以为没人对乐乐讲啊？”街坊邻居那些大妈大婶，多的是人闲的没事干，那这逗孩子的。光她撞见就两回呢。

杨兰英隐约知道点，但乐乐没当面来问过她，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不知情。如果她问，她一定原原本本，真真实实告诉她，她父母之间的“爱恨情仇”。

杨杰给儿子过生日的方式很朴素，早上煮了一锅鸡蛋，见者有份，中午烩菜炖肉，两斤全放进去，吃的大家嘴上都冒油。下午还领出去，奢侈一把，买了鸡蛋糕。乐的小虎合不拢嘴。

晚上又亲自擀面条，做长寿面，看着儿子吸溜面条的滑稽样，像是透过时间，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其实他并不算多贴心的父亲，因为他没问小虎想怎么过生日，只是把自己小时候渴望过生日的方式，套在了他身上而已。

他是给儿子过生日，也好像，在给自己过生日。

“大姐，有你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