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婆婆，给亲妈送来。

现在，好吧，她反悔了。

杨兰英可不给她机会，给了她就是她的了，“哎呀这工艺，这质感，国内都罕见呀，向东，你在北京哪买的？不便宜吧？”

赵向东瞟了眼妻子的眼神，轻咳两声，说出实话，“妈，您喜欢就成，这是我在北京用外汇券买的，是进口的。”

陈荣的眼睛蓦然瞪大了，他拿回来的时候，可没说是给外国人专供的货。要是早知道……

杨兰英满意看到她后悔的神情，得意洋洋转身回屋，嘴里哼着小曲，开始打开衣箱，叮叮当当找起可以相配的衣服，

“嗯嗯嗯，都怨你。”陈荣伸手对着赵向东一通乱砸，“你干嘛不早说。”

“我不是怕你埋怨我乱花钱嘛。”赵向东也很委屈啊，家里的钱都是她在管，管他管得严。这丝巾别看不大，还挺贵的呢。

陈荣会的肠子都青了。本来还打算在家吃饭，最后噘着嘴走了。

她挺着肚子，大跨步，气势汹汹走在前边，赵向东后边跟着，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是走到大喇叭下边的时候，忽而停了。

陈荣走出几步，一回头，人呢？

“赵向东你干嘛呢？”

“别说话。”

赵向东屏气凝神，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了树上的大喇叭上。陈荣狐疑的抬头，正想开口再问，忽然远处爆发一阵热烈的欢呼。

“出什么事了？”

“荣荣，你听，你听。”赵向东抓着她的胳膊，整个人激动着颤抖着。

喇叭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实行自愿报名，统一考试……废除群众推荐的制度……”

“这是？！”听清内容后，陈荣呼吸急促，却不敢说话，生怕在漏听了什么信息。

家中，镜子前正在试衣服的杨兰英，听着外头大街隐隐约约传来的广播声，浅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