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初被抱回来的孩子,就是今天的江风。

“你当时脸上白嫩有肉,身上穿着小肚兜,红色肚兜绣着金龙。打眼一看就知道你爹妈肯定非富即贵,那是不缺吃喝才能养出那身皮肉。”

“老二说,是在打县城的时候,在一辆车上发现的你,那反动派的车都散架了,你还能活着,也是命大。还说我,都是中国人的孩子,让我好好养你,不要有偏见。”

江奶奶说起早死的儿子,泪眼汪汪。

二小子死了,没有媳妇,也没有后,这小子是他抱回来的,她就让他认二小子当爹,也算是百年之后,还有人记得二小子。

江风眉头皱的死紧,这还真是无从查起。

如今风头这么紧,若被人知道,他可能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后代,那还得了。

而且杨兰英也说不清,她兄弟当初入的是什么队伍,就凭一个长得像,站得住脚?

他今年二十五,自小受的是新中国正统教育,有烈士父亲,和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大伯和奶奶,犯不着为了个没有证据的 事大动干戈。

他第二天立刻 给杨兰英写了回信,告知自己年龄,并坦言自己的确不是江家亲生,但江家人对他很好,过去时局混乱,真相是什么也说不清,他也不想去追寻。对杨兰英的请求,他也爱莫能助。

杨兰英捏着信纸,好一会没动作。

还以为问到江风父亲,能找出结果来,没想到却变成了这样,江风自己也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

难道大树真的死了?

她不能接受。

如此低落两天,陈荣的对象要来家里下定,她才从失望中打起精神来。

算了,既然不是,那以后再接着找。

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会放弃找大树。那是她亲兄弟,活要见人,死了也得葬在家乡,以后埋在她旁边。

“妈,你看我这样穿行吗?”

陈荣两条辫子垂在胸前,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里边薄薄一层,为好看,她里边脱下棉袄,只穿了毛衣。

这大衣还是借杨兰英的。

“行是行,就是冷。”听说赵家今天会带不少东西来,为了这个,她大方一回,不介意陈荣好好打扮一下,充个门面。

陈荣心劲头提着,丝毫不觉得冷,连下边棉裤也没穿,借的是孙桂芳的毛裤。这瞧着是直溜溜好看了,就是冻得牙齿打颤。

在赵家来人之前,她坐在堂屋炉子边,就没挪开过。足可见实际还是冷,不过嘴硬撑着罢了。

“哥,你这蜂窝煤做的不好,都烧不开,还是没我二哥手艺好。你瞧瞧,这连火苗都烧不起来。”她嘟嘟囔囔抱怨。

陈阳打着哈欠,眼睛都困得睁不开,“知足吧你,还挑三拣四,有就不错了。”他昨晚上了一晚上班,清早回来没睡俩小时,就被叫起来扫院子忙活。这小姑奶奶一根手指头都不动,现在还嫌弃上了。

今年煤球买的不多,多买了些煤,家中只这么一只炉子,大家轮着用,去年陈阳孩子小,放在他们屋。今年陈杰孩子小,就给他们用。

当然这说的是晚上,白天要是大家都在,比如现在,炉子就会拉出来,放到堂屋,大家都能烤一烤。

陈杰搬一堆柴火,放在当院,一点火,立即烧起来,孩子们伸出小手围过去,开心的叫喊着。

陈荣张望一瞬,怕烧起来的灰飘到自己衣服上,打消了出去烤火的念头。

没一会,赵家来人了。

赵向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有轻重的小伙子,他个子高了,人也壮实不少,看着已经像个稳重的男人。

呃,要是不笑的话。

赵向东一进来就对着杨兰英呲一口大白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