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是熟人，对方又喝醉了，她就算了，不计较了。

眼看方慧离开，陈明张嘴将人叫住，但叫住后，却不知道说什么，沉默片刻才憋出一句，“你，过得好吧。”

他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方慧。

当初，是他太年轻，只想着自己，没为方慧考虑着想过，草率的答应对方，又草率的分手。

为此，后来方强也和他闹掰了。

方慧看了眼手腕的时间，心中只在计算着，他们夫妻还有多久能见面，自己会不会迟到。对于陈明的问话，她礼貌浅笑点头，“我过的挺好的，谢谢。那我先走了。”

她骑上自行车离开，带着手电筒光源越走越远，陈明身边，再次恢复黑暗。

他直直站在原地望着，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天陈明早上醒来，才被告知要美和孩子昨晚就去了医院，“你快去看看吧，你闺女在那正输液。”

他脑袋还蒙着，陈杰让去，他就下了床往外走，等走出胡同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得带钱？

两手一模，他所有家当都已经送礼送完了。

陈杰晚上折腾这么一回，没睡好，但他今天打算带媳妇去他工作的地方。送走陈明，此刻他正打着哈欠烧火做饭，准备吃过饭走，但刚点着火，看到陈明又回来了。

“……哥…哥，借借我点钱。”他窘迫的低头，和自己看不起的陈杰开口借钱，让他十分羞耻难堪，但只能硬着头皮来。

别的人还没醒，今天是休息日，起的晚些也没事。

陈杰张张嘴，想说他两句，却根本不知道从哪开口，说什么，骂他没用？还是斥责他天天上班却连闺女看病钱都拿不出来。

算了。

他起身，找出昨天穿的衣服，他的上衣口袋里，常年会揣着五块钱，这是桂芳嘱咐的，男人的面子。但他这些年，一直没用过。

“去吧，三块二。剩下的带媳妇孩子吃顿饭。”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陈明已经做好被他叨扰的准备。

这些年，每回陈杰来送粮食的，不都是对他念念叨叨的么，高高在上的，像是自己什么都得听他的一样。

这次怎么不说了？

他接过那张整五块的票，利索的拿到手，还有点不习惯，他瓮声瓮气开口，“我发了工资就还你。”

“我是给乐乐看病。”

他只要下次别再让闺女连看病都看不起，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

第146章 争吵离婚

陈明来到医院时，乐乐的输液瓶已经剩小半瓶，要美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心里涌上愧疚。

来到食堂，挑几样不要票的食物。再回去，顺便叫护士通知起针。

要美惊醒，看到陈明，立刻撇过头。

待护士起完针一走，

“吃饭吧。”

“离婚吧。”

两人齐齐愣住。

“你再说一遍。”

要美惊疑一瞬，再次恢复冷脸，“我说离婚，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跟你在一起，我真觉得是在糟践自己。”

陈明反手一摔，盛米粥的碗碰到墙壁碎开，溅开一墙饭粒。那刚刚涌起的温情彻底消失殆尽。

乐乐被吵醒，开始大哭起来。要美没空哄孩子，指着那一墙的狼藉，

“你看，还是这样。陈明，你永远长不大吗，遇到什么事就只会冲我吃发脾气。你这些年，有对我真的关心爱护一点吗？”

“当年，你天天下班跑来找我，赶都赶不走。结婚后呢，看我一眼都嫌多。嫌弃我在家白吃喝。可你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