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响还正在惴惴不安,立即站起身,“我去交钱。”然后离开了这里。

陈杰主动提出守夜,其他人就先回去了。

陈明将车和方强送回去,杨兰英带着几人先回家,陈荣嘴唇抿了好几次,终于问出那个问题,“妈,那明天是不是得去家具厂给爸请个假?”

“只是…爸怎么也得一两月,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病假虽说单位不会不发工资,但肯定没有以往工资多。这少出去的都是钱啊。

杨兰英没搭茬,等着陈荣继续说。

她看母亲一直没开口,终于还是耐不住问,“要不,我替我爸去上班?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陈有国是有技术在身的熟练工,她一个小姑娘,肯定是比不上的,但好歹请着病假还找人去替工,技术活干不了,那就干没技术的活。到下月,哪怕给不了陈有国全月工资,也会稍稍给陈荣补贴几块。

最重要的是,要是借此,能争取到家具厂临时工或者什么职位的话,她也算有了着落呀。

也不至于去不了一中,就被母亲赶去下乡。

一直走到家停好自行车,杨兰英都没说话,陈荣急了,抓住母亲衣服,“妈,您答不答应啊?”

“真想去?”

其实早在下午时,她已经考虑吧陈有国工作卖掉,他这岗位,卖八百块都是顺顺当当,哪怕喊价一千,也卖的上去。

陈荣这个,别看现在说的好听,真工作到手,马上就会换另一副面孔。

“想。”陈荣满脸殷切为自己争取,甚至说:“妈,等下月,我一定一分不少把工资全交给您。”

静默片刻,她才终于勉强点头,“那就先试两天吧,看人家用不用你。要是嫌弃你小丫头碍手碍脚,你就老老实实回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陈荣大喜,“妈,您答应了。我明天去了一定好好表现。”

杨兰英目送她回屋,也准备睡觉。反正陈荣还捏在她手里,想干就让她干俩月,拿俩月工资,再卖也不迟。真要是想永久的要这份工作的话,她可不会让她这么容易。

她盘腿坐在床上,却没关灯,听到大门动静,打开窗户,“老五回来了?你过来。”

陈明刚送完方强,今天事情太多了,一惊一乍的,他现在累的眼睛都睁不开。

“你再跟我好好说说,你爸到底怎么掉下河了?”

提起这个,陈明也难说上来,稀里糊涂的,“我半路遇到方强,骑车过去时,只见到大哥已经骑车上桥,河里已经有人扑腾了。当时我不知道那是我爸,就直接追大哥去了。”

“大哥领着医院的人出来,在医院门口我们遇上,我这才知道,刚才河里的是爸,然后才折返。具体怎么掉下去的,我也不知道。只有问大哥了。”

陈响说车子走在河边,没骑好,歪了,将爸摔下去,滚下河坡,可是这听着怪怪的。

车轱辘咋骑得离河边那么近?那条路可不窄呀。咋就掉下去了?怎么陈响不掉,偏偏掉了陈有国?

但陈响没回来,现在也没处问。

杨兰英躺在床上,在黑暗里仍旧猜测着,有没有可能,是陈响故意的?

陈响从医院交完费,没有回病房,直接出去了,来到向家墙外。李香云睡不踏实,心中惴惴。一听到墙外有动静,便起身出去了。

“妈,陈有国现在在医院,没事。”

“没事?你没有?”

“我按你说的做了,但他命大。现在陈杰在床前守着,没办法了。”

“那他知不知道你做的?”

“应该……不知道。”此事有充分的意外证据,他不会水也是真的,去叫人来救人也是对的,谁也不能说他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