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跃有些怔神,转头瞧了眼陈筝羽家敞开的大门和干净利落的庭院。院子里,中年男女领着一个漂亮的女孩打水、翻园子、浇地,春日阳光温和,这家人活得也很自然惬意。

他无数次想进院子里瞧瞧,想和小羽的爸妈说两句话,想看看小羽过得好不好,然而总被拒之门外。

记忆退回陈筝羽第一次跟他说结束的时候。

当时秦跃以为这不过是邀宠的矫情话,没怎么理会,命令他听话些,别不识好歹,否则不仅要关笼子,还要绑起来再关。

陈筝羽乖乖闭嘴,讨好地服侍他几次,看似温顺又听话,不敢对他有任何违逆。

秦跃以为他乖了,就没有绑他,还允许他自由地睡在床上。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几乎把地毯全翻个面,也没找到陈筝羽的身影。

小羽走得急,只留给他一张字条。

那些字用圆珠笔写在药盒上,他没有纸,没有自己的手机和电话好,药盒还是前几天感冒才拿到的。

“秦先生,我想我们真的该结束了。”

秦跃撕碎那个脆弱的药盒,不停给陈筝羽打电话发短信,还找人查了他的行程。

他发誓那是他最失控的一天。

「回来,再不回来我就挑断你的脚筋。」

「你以为你能跑去哪,你以为你躲得过去吗?」

「你可以不怕死,你爸妈怕不怕,你妹妹怕不怕。陈筝羽,你有胆子逃跑,有没有本事带你家人一起逃啊。」

「滚回来!昨晚不是还说喜欢我吗?」

「自己回来,我不怪你。刚刚都是吓你的,气你的,只要你回来我不会跟你计较。你知道,我每次都原谅你。」

秦跃一连发了十几条,播出近百通电话,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无人接听,他恨得眼眶发疼,过度激烈的愤怒是他过分亢奋,急需什么东西用来发泄。

如果陈筝羽在他面前,他就先用皮带抽到鲜血淋漓,再拿绞刑架吊起来,等人受不住求饶再抱着操,保证小羽再也不敢有二心,死心塌地跟着他。

可是这都太晚了。

他确实找到了陈筝羽的去向,也千里迢迢追到家门前,可他敲门没看见任何人,只有邻居家的婶子出来,叫他别敲了,一大早的别人还要睡觉呢。

他问陈筝羽去了哪,婶子说:“小羽昨天刚回家,就去医院看他妹妹了。”

“那医院”

“这个我也不知道哦,你打电话问他呀,你们没电话吗?”

邻居的房门半掩着,人已经回去了。

街上只站着秦跃和几个早起的大爷,互不认识,也没有话聊。

秦跃低头盯着拨号界面,迟迟没有动作。他给小羽的备注是一个“a”,这样就能一直显示在最上方。

秦跃很早就知道陈筝羽有个妹妹。

为了赚钱给妹妹治病,他没有任何底线,也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他和秦跃最早定下的时间是三个月,三个月一到,小羽会得到一笔分手费,然后投入下个金主的怀抱。

是秦跃自己舍不得,又把人留下来,但这时已经没有合约约束,小羽随时可以走。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交易。

秦跃没有得知详细的住院信息,只能在附近的民宿住下,日复一日地等待陈筝羽回家。

大概等了二十多天,陈家四口人搭一辆小面包车回来,妈妈扶着妹妹,陈筝羽和爸爸跟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琐碎行李。

秦跃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视线停在小羽脚踝处。如果他早早打断小羽的腿,或者真的挑断脚筋,小羽跑不了这么远,更别给别人提行李。

他犹豫这几分钟,陈家关上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