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应答,他背对她,手机就在耳边。
欢尔收起电话走过去,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栖迟。”
“嗯?哦你到了。”景栖迟这才按下挂断键,有些迷茫地朝四周看看,“从哪个口出来的?刚到吗?今天这里好多人我还在找呢……”
从前他有心事会大肆沉默,怎么问怎么逗都是一脸恹恹;现在不知怎的竟反过来,好像要说很多无关紧要的话才能填满身体里那个窟窿。
伪装莫名其妙变成人生必修课。
可是景栖迟,在我面前明明没有必要啊。欢尔只是看着他,心就蓦得疼了一下。
她不由自主踮起脚,就像环抱住一只巨大的玩具熊那般轻轻抱住面前的人,“好啦,不要想了。”
即便她知道景栖迟不可能不想,无论过去多久,他会一直一直想。
想那一天,想那个人。
景栖迟的下巴蹭到她脖颈,胡茬有点扎人。可她分担不了他的悲伤,修补不了他的记忆,弥补不了他的遗憾,这个拥抱是此时此刻她唯一可以给他的东西。欢尔揉揉他脑袋,“景栖迟,你是不是又长个儿了。”
她放开手,朝他笑了笑。
“可能吧。”景栖迟牵牵嘴角,神色却有掩饰不住的黯淡,“今年回不去了。”
“景叔宽宏大量才不会记你。”欢尔歪歪脑袋,“也奇怪哎,爸妈都肚里能撑船,你说你这有仇必报的毛病随了谁。”
球场上最明显,人家绊他一脚他恨不得追满全场铲回来。
“我哪儿有。”男生嘴硬,双手插兜向前开路,“把他们安置好了?”
欢尔想到这出一个头两个大,“别提了。刚到住的地方就大吵一通,也不知道和好没。”
“因为什么?”
“因为……”她摇头,“我也说不清。”
“怪不得老宋奇奇怪怪的。”景栖迟皱眉,“他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你出发了,还约明晚一起吃饭。你我他,没有祁琪。”
欢尔一激灵,“不会是鸿门宴吧!”
“回去学学语文吧,还研究生。”景栖迟点她脑门,“祁琪请咱俩才叫鸿门宴。”
欢尔“切”一声,静静走上一段又问,“你没有考研打算?”
大学最后一年,身边学习的人突然多起来,仿佛这时大家才后知后觉找到未来方向。
“没有。”答话干脆利落。
“那之后什么计划?”
景栖迟反问,“你有什么计划?”
欢尔白他一眼,“我又不着急想。”
他这下倒笑了,“那光我着急有什么用。”
真真假假,欢尔分不清这家伙是没心没肺还是暧昧高手。
她决定不理他。
“你的计划对我……”景栖迟话说一半,看她。
欢尔的眼神里有什么呢?
好像,似乎,或许有那么一点期待。
既然如此
景栖迟摸摸鼻子,话锋一转,“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欢尔别过头“哼”一声。
失落么陈欢尔,景栖迟瞄着她抿抿嘴,失落就对了。
熄灯前半小时,欢尔意外接到田驰信息,“有东西给你,我在楼下等。”
电影院之后第一次联系。
她对着消息看上一会儿,而后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穿在身上,没有照镜子直接下楼。
赴约是因心态已调整好,不会哭不会打人,符合与前任的见面标准。
女生宿舍楼下老地方,田驰独自前来。如同过去很多个他送她回来两人依依惜别的夜晚,田驰扬起手的同时笑了笑。
欢尔一言不发走过去,脸上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