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与否比之成绩无关紧要。第一次月考陈欢尔班级名次后退四名,她看着成绩单上自己前面那几个不认识的名字忽然理解了那句老师常说的话,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人爬上去就一定有人被挤下来。

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竞争,她不得不参加。

景栖迟状况更差,放榜那天他告诉欢尔,根本不知道怎么学。

天中进度快,至此已无多少新知识输入,课堂大半时间都是老师带着复习。除去基础相对扎实的数学勉强跟得上其他皆一团糟,加之前段手术停学又耽误不少时间,一来二去像只无头苍蝇,科科碰壁,题题无解。

宋妈还在康复期,宋丛自然分身乏术。欢尔想想告诉他,“今天开始你放学直接跟我回家,补一小时再回去。”

她算不上优等生,唯一担心是无授人以渔的资本。

“我完全没概念从哪儿开始。”景栖迟极少有气馁的时候,可现在他失落至极,“况且也不想耽误你。”

“没事,咱俩就互相耽误先把这辈子凑合过去。”

景栖迟的瞳孔里落入一张真诚的,笑吟吟的脸。可陈欢尔,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

迟疑片刻,他默不作声点点头。

你问的是前半句,我答的是后半句。

其实欢尔也不知道怎么教。她只能学宋丛的方法,随便拿一科试卷,遇到错题就开始讲,讲到他不懂的地方回去翻课本,知识点从头至尾溜一遍。原定一小时说着说着就快两小时,直到陈妈敲门两人才匆匆收尾。人走了再开始写作业,一写就到后半夜。她没有宋丛的天赋,讲得慢自己写得也慢,睡眠不足白天上课打瞌睡,几次都被老师怒气唤醒。欢尔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景栖迟倍觉愧疚。

他想说算了,可又怕伤到欢尔自尊,犹犹豫豫终是没开口。

高三运动会改为远足拉练,一为全员强身健体,二能省下来一天时间。从学校至近郊森林公园,往返三十公里。这距离对陈欢尔属小玩,许是轻敌,许是近期休息不足,抵达公园后她竟吐得肠胃皆空。连老徐都诧异班里最能跑的小姑娘怎被这半途路程生生打垮。景栖迟一咬牙告诉她,“以后别补了,效率太低。”

他太了解她,若实话说怕她身体扛不住,绝对会被否决。

“你嫌我效率低?”欢尔怒目而视。

“我自己能搞定。”景栖迟摆摆手,“实在不行找个家教。”

他一直抗拒家教。父母皆为工薪阶层,从前踢球家里就在负担,从装备到培训父母拿出来的都是最好的;现在路断了不踢了,他委实不愿再让他们有额外开销。

况且补了会不会好,景栖迟心里没底。

“我能给你补干嘛找家教?”

欢尔没有等到回答。景栖迟电话响起,他背对她接起,之后一路快跑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