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汤。

阮行之信了,坐到他旁边去。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陈清元打趣地和他聊了许多之前的种种,脸上的笑容放松,眸子温和地看着他。阮行之恍然发觉原来已经过了半年了,现在想想都忍俊不禁。

陈清元给他倒了一杯酒,含笑地叫他。

“行之,再给我唱一曲吧。”

话里的不舍让人心酸,阮行之却并未听出来,也不知道这即将是他后面那八年……梦了无数次的场景。

戏班子倒台后他已经许久没唱过戏了,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他将酒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自古常言……自古常言……”

唱词才唱到了一半,阮行之忽觉头晕,他皱着眉,艰难地唱过最后一句:

“……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饮酒……宝帐坐。”

装着酒水杯子滚落在地,他身体忽然往旁边一歪,被陈清元接住,抱在怀中。

陈清元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显得很悲伤,让人看了难过,他抱着昏过去的男人坐在那,手掌珍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无奈地喃喃:

“行之啊,我不能再宽心坐在这帐子中了……”

副官推开房门进来,看了他们一眼,就把头低下,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大帅,一切都准备好了,百姓们也在转移了。”

“嗯,”陈清元低下头,把脸贴在怀中昏睡过去的阮行之头顶,闭了闭眼:“把他一起送走吧。”

说罢,他又笑了笑,和老友闲聊一样,同副官说:“就是要委屈你们了。”

副官眼睛一酸:“大帅,您说什么呢,我们也是北平的兵,宁战死不退一步!”

大家看到这就已经觉得不妙了,握紧了爆米花和可乐杯。有人实在忍不住低骂。

“民国剧十有九悲,靠,不会吧,明天过年啊!”

可惜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剧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