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站起来就打算离开。两人的谈话不怎么愉快,继续坐在一起吃饭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茅以叔看她站起身来打算走,急忙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抱歉。”
他也知道自己很鲁莽,刚才说的语气非常不友善,只因这两天他看到那些报纸上的新闻,觉得痛心,他不想看段晓鸥被所谓的‘豪门’给毁了,放弃掉多年的学习资本,去做一个争名夺利,只出现在八卦杂志上的豪门贵妇。那不该是她的未来。
但冲动的话说完了,她的态度,他也了解了。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道理,明明知道,在当下的环境里,她只是浮萍。
“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人,但我想表达的还是如此。段晓鸥不要放弃理想,不要放弃自己。这些年我看的太多了,豪门就是个销金窟,谁进去了都会被像绞肉机一样搅碎。很快你就会变得不同,会在意高奢品牌每一季的最新款,会比拼谁出门的排场大,会为了财产不惜谋财害命。不要进去,离那个漩涡远一点。”
“我知道。”段晓鸥抛下三个字,好声好气地跟茅以叔说了再见之后离开。
她走后,茅以叔瘫坐在高脚椅上,望着桌上的汉堡,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好像又搞砸了一些事。
明明,他是想要更接近她。
感觉这一次,是将她推的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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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鸥走出餐厅就看到白羽骑在等她,白羽骑身边还站着耿飒。
“你还知道出现?”对耿飒,段晓鸥多多少少有些否面情绪,明明一开始说耿飒说要呆在她身边,可后来好几次了,耿飒都是说要回警局问问情况,一转身就不见了。
做事情没头没尾,段晓鸥自然是看不上的。
耿飒表情有几分难为情,跟着段晓鸥上车,然后好声好气的解释,“我这几天去了边境,跟被那边警方抓住的罪犯接触了一下。这些人都是跟严伟明有过交情的,想要抓一个人,总要知己知彼才好啊。”
“查到什么了?”段晓鸥问。
耿飒皱着眉头,“那些人嘴里这个严伟明心狠手辣,是个特别厉害的主儿。可我联想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的‘蒋夜安’,发现对不上,我怎么没看出他心狠手辣,手段不凡?”
白羽骑在前面副驾驶座,车子中间的隔板已经升上来,前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所以段晓鸥就很放心的讲,“他......以前很厉害?”
对毒枭,仅仅是听到这个身份,就觉得很吓人。段晓鸥也是第一时间就被唬住了,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段晓鸥的感觉跟耿飒很一致,没看出这位‘毒枭’有什么过人的手段。
开会的时候毫无存在感,私生活混乱,几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实绩。
耿飒一拍脑袋,“咱们都被pua了。”看段晓鸥目光疑惑,她说:“我们所里的人一直说他多厉害多厉害,说我这种菜鸟新人根本应对不了,呆在你身边会误人子弟。我不信邪专门跑去边境打问他的真实情况,得到的信息,他确实以前有过刀口舔血的经历。但这现在都没用啊,商业社会,讲求的是文明竞争。他一个靠敢打敢拼奋斗上来的罪犯,拼没有下限,杀人放火那确实比一般人狠,但到了这里,没人跟他拼这个。他现在的生活几乎全部都被曝光在媒体下,以前的优势等于零!”
这么说来,段晓鸥心里的畏惧好似真的减轻了一点。
害怕他,是因为他过去的身份,曾有过的经历,可这些东西,现在早已经消失了。他把自己变成了‘蒋夜安,那么他现在就要受蒋夜安所在的社会阶层的公众监督,这等于把他所有的手脚都绑住了。
他能做什么呢?
刚想到这里,前面马路上突然有辆跑车急转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