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不愿提起过去,就含糊其辞,“泌尿外科并不只是男人的专科,女性也会有这方面的问题。有个女医生,女患者才敢正视疾病。”

这是最拿得出说的理由。

当然也是她在失去蒋夜安之后,安慰自己还能为更多的人做些事情的心里调节器。

冯宜卉一听,认真点头,“你说的对。要是多点你这样的女医生,就好了。”

饭局在很正面的话题中结束,三人在饭店门口分手。

上车离开后,段晓鸥沉住气给蒋国勋拨了电话,她不知道蒋国勋的联系方式,但知道管家的。管家在医院守了肉肉两天后,就又回去陪在蒋国勋身边了。蒋夜寒背地里跟段晓鸥说,这管家虽然古板,但对蒋家的忠心,没得说。就凭这一点,就该敬他。

如今的社会,忠仆难寻。

管家接到段晓鸥的来电,很快就递给了蒋国勋,段晓鸥深呼吸,尽量说的简单扼要,“父亲,早上我们参加了政府的招标会,需要我跟你说说具体情况吗?”

她没有提前找蒋国勋讲明计划书已经算是失职,还是刚才冯宜卉提起才想起来。按常理,这么大资金投入的投资案,该提前跟蒋国勋沟通的。是她自己想简单了,考虑不周,现在补救还不晚。

蒋国勋让段晓鸥过去面谈,白羽骑让司机开车到了蒋国勋给的地址,发现是在一处海边的海钓基地。

不止蒋国勋一个人,还有三个年岁差不多的老头儿,坐成一排坐在海边的台子上,在钓鱼。

段晓鸥今天穿着正式,踩着高跟鞋走在木头的浮板上,嘎吱嘎吱响。

“父亲。”站在蒋国勋身边,段晓鸥看起来很拘谨。

蒋国勋明明知道段晓鸥会来,这会儿却又摆出很惊讶的表情,“哦?你来了?”

段晓鸥配合他演戏,“是,今天招标的事情想跟爸爸汇报一下。”

姿态放的低,蒋国勋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你们几个自己钓吧,我进去听她给我说说情况。现在这孩子真是粘人,什么事情都爱让我拿主意。”

身边的几个老伙计嚷嚷着,“这就是你那个小儿媳?既然来了就让我们认识一下,给引荐引荐。”

蒋国勋老眼一瞪,“知道是儿媳还认识什么?避嫌懂不懂?”

说完就气势滔滔地带着段晓鸥进了屋。

段晓鸥走进去才发现别看外面看起来有些粗放,就是几个人坐在甲板上海钓,室内还是很奢华的。一个大大的酒柜,充分彰显身份。

蒋国勋背着手,带着草帽,进门走在段晓鸥之前,开口问,“中午跟冯家那兄妹俩一起吃的饭?”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啊。

段晓鸥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现在就在蒋氏上班,行动被蒋国勋全部了解实在是太容易了。索性不再纠结,就当一只白纸,该说什么说什么,“嗯,是冯宜卉邀请我,我想着不好抹了人家面子,就一起去吃了。”

“嗯。”对段晓鸥跟冯家兄妹一起吃饭这事,蒋国勋还是赞赏的,“冯家那个阿诚脑袋蛮灵光,宜卉更是个精明孩子,在贺家的地位也稳当,多接触接触,应该的。”

段晓鸥抿抿唇,从包里拿出这次的投标书,“那爸,您看看我们的投标书?”

谁知道这投标书还没递过去,就看蒋国勋变了脸,“你现在让我看是不是晚了!”随即将手里的手杖往木头板的地上一戳,咚地一声,“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敢自作主张!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