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段晓鸥觉得没法说明白,根本就不是一顿饭的事。

“诶!你没完了是吧?信不信我明天就不准你去学校?你忘了谁才是让你上学的恩人了吧?”

第40章 见父母!

蒋夜安的话让段晓鸥一阵后背一冷,细细密密的汗水滲出来。她在干什么?使性子?耍脾气?可她又是以什么身份在做这件事?是不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去怜悯、照顾,甚至是爱护眼前这个人。没错,他是才十九岁,车祸之后长期昏迷,至今身体尚未痊愈。父母忙碌,家庭的温暖极少。是这些让她忘记了眼前的其实是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毁掉她生活的人,是目前她所拥有的一切的主宰者。

面对随时都可以毁掉你的人,作出任何冲动性情绪性的事情都是无知且无畏的。

这个瞬间,段晓鸥醒悟过来。

她在干什么?她跟蒋夜安的关系根本不是平等的,一段注定不平等的关系,怎么可能有关系对等的相处。她的处境、她的心情,她的朋友,对他来说不过是不该出现的东西,根本不会去了解更谈不上感同身受。

这世上没有人是能感同身受的。

她太天真,竟然会忘记了他们天然的上下级关系。

脑子清醒过来,段晓鸥也不闹了,甚至在第一时间脸上就挂起了笑容,“你不是说要去吃网红店?走吧。”

“靠!你神精病啊!”蒋夜安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接受她突然的变脸。

前一秒还跟个死人一样,怎么转眼又好了。

属狗的啊,变脸这么快。

段晓鸥已经不想多做解释,她撑着手从地上站起来,玻璃渣子扎到手都没出一声,态度好的不行,“这么晚了,去外面吃的话可能会太迟,要不我在家里给你做吧,你想吃什么?”

蒋夜安觉得不对,虽然他巴不得段晓鸥不生气,可他要的,也绝不是此刻一脸假笑的段晓鸥。

“你发什么神经?不会笑就别笑了,难看的要死!”他嘴里从来没好话。

段晓鸥习惯了,她伸手去扶蒋夜安,“我扶你起来,地上玻璃多,别弄伤了你。”

她一伸手,他正好看到她掌心被玻璃扎出来的血点子,倒不说多严重吧,但看着总让人心情变差。

不想面对她,蒋夜安叫外面的保镖来扶他,然后被保镖扶着头也不回的进了他自己的卧室,把房间门摔的震天响。

等蒋夜安彻底安静下来,郝嫂才拿着扫帚簸箕进来打扫,段晓鸥跟她一起处理这满地的玻璃渣。

郝嫂子劝段晓鸥,“二少爷今天准备了一下午,查了不少网站找最好的餐厅要带您去吃,我要做饭他都没让。怎么闹成这样了?”

段晓鸥明白郝嫂子的意思,她今晚这样闹一场,怕是任谁看了都会说她不懂事。

蒋夜安给的,是苦是甜她都要承受,而且,可能在蒋家人心中,这里只有甜,没有苦!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懂感恩的人。

“是我不对,往后不会了。”段晓鸥不愿多说,捡最直接的话回答。

郝嫂子看看段晓鸥,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到底也没说出来。有些事,旁人就算是磨破了嘴皮,也劝不里当事者。

蒋夜安的气在第二天早上彻底消散,只因段晓鸥特意早起给他做了一碗番茄鸡蛋面。

“跟你说了那么多次让你做,你都不做,怎么今天做了?”他说话贱嗖嗖的。

段晓鸥也没端着,就直接说:“你昨天不是不高兴么,我做点让你高兴的事。”

讨人喜欢并不是多难的事,无非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就可以。她在舅舅家长大,寄人篱下该怎么才能讨生活,她明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