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以叔简直要翻白眼了,“泌尿科有什么好开导的?能治好的巴不得治好之后跟你彼此失意,永不相识。治不好的更是不乐意多说,说什么啊?你们科室的那些病,能拿出来说?”
这话绝了,段晓鸥的病人里,男病人居多,男性疾病占绝大多数。还真是能治好的巴不得医生忘了他,治不好的………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不像神经外科,生病了基本上都是重症,治疗期长,且治好的希望渺茫。
这可不就需要跟医生唠唠人生,说说鸡汤。
段晓鸥笑地打跌,“茅以叔,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逗。”
一直觉得他就是品学兼优的那种高材生,最多呢就是没有架子,亲和力十足。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刁钻精辟的一面。实在是没想到。
“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他有些不服气,从大学开始他就是社团核心,仅仅靠学业成绩显然不会成为大家都喜欢的人。他的幽默从一开始就有,只不过段晓鸥根本不关心罢了。
被茅以叔的毒鸡汤灌了满肚子,段晓鸥有了些许不同的想法。
她绝不会甘心被蒋夜寒摆布,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来都是一个不甘于成为金丝雀的人。
不是金丝雀不好,而是她对感情的信任度太低,靠一个人的喜恶去过生活,太可怕了。所以能靠自己,她绝不想依靠别人。
耿飒入夜时分带着两个板正的男青年一起来了病房,三个人都穿着便服,可耿飒身后的男青年看着就一身正气。
天都黑了,这会儿来应该是重要的事。
耿飒递了几张照片给段晓鸥,“你看看,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哪个?”
段晓鸥接过照片,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一脸茫然,“我谁都不认识。”
这照片像是在热带地区拍的,照片上的男人都穿着花衬衫裤衩,塑料拖鞋,叼着烟,装扮以及动作模样,跟清港市的人差别很大。段晓鸥从小就在清港长大,后来去东京呆了几年,接触的人,基本上只有清港以及日本人。
清港因为地处温带海洋性气候,很少有如此装扮的人。至于东京,日本人的严谨是出了名的,至少在她的生活圈子里,没有见过这样装扮的人。
而且,这些人的脸,她完全没印象,记忆里没有这样的面孔。
耿飒皱眉,从一叠照片中抽出一张,手指点在照片上人物的脸上,“这个呢?你也不认识?”
相比于其他穿花衬衫的男性,这是其中唯一一位穿白衬衫的,而且只是半身照,显得与众不同。再三确认,段晓鸥还是摇头,“真不认识。”
耿飒跟她身后的两个人对看了一眼。目光中有段晓鸥看不懂的情绪。
随后耿飒说:“你们俩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