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鸥沉默了下来,不出声。

蒋夜安以为她高兴糊涂了,也就跟着没说话。他心里盘算着虽然礼物送了,可等下了飞机还是要给她准备生日蛋糕。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他犯了混,当时惹她不高兴了,他要想办法扭转那些不好的记忆。

他想让自己留给她的都是美好。

这些话,他都不打算说。

飞机开始下降的时候,蒋夜安都已经睡了一觉起来,听见段晓鸥声音弱弱的问他,“你说,我能不能转专业?”

他刚醒,还有点懵,“什么?”

段晓鸥是真的没把握,“我想换个专业。”

蒋夜安听懂了,“不想学神经外科了?那想学什么?照我看学个商科就不错,你个女的,成天动刀,吓死人。”

商科?她可不是那块材料。她摇摇头,“我想学泌尿外科。”

“泌尿外科?”蒋夜安重复了一下这个专业,立时否定,“你有病啊,学什么不好学这个。成天去给男人看男科疾病吗?我就没见过一个女大夫。”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现在的肾病,就属于泌尿外科。

看她低着头,蒋夜安大概也能猜到她是因为什么想转专业,“没必要,段晓鸥,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别因为我改变主意,去学你想学的东西。”

听到这里,她抬眼看他,眼睛里盈满了泪水,说话的声音清澈的像是能渗透他的心,“我现在就想学这个。我发现我对你的病真的知道太少,很多时候都慌的很。我自己是个学医的,可是却常常不知道该怎么办。蒋夜安,我想要多学一点,哪怕帮不上什么忙,至少我知道该怎么办。”

她哭起来,他就没办法了。

眼前这女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怎么让他心软。

他却不愿意妥协,“我的病有人管, 不用你。你成天给人开颅就够吓人的了,难道还想着跑去成天研究男性生殖器,我不同意!”

平时她多离开他一会儿,他都要醋,怎么可能同意她去学泌尿,那都是需要实际操作做实验的,即便是死人的那玩意儿,他也不愿意让她碰。

段晓鸥被他弄的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你能不能有点科学精神。”

“没有!”蒋夜安扭头,“我要科学精神干什么,我就知道你现在是我老婆,不准看别人那个。早知道你这么麻烦,我就不帮你申请东大了。”

生气了。

段晓鸥哄他,“我是去学习,怎么就看见别人那个了。医学院里的都是泡过福尔马林的标本,你连那个醋都吃啊。等我学好了毕业,我就给你一个人当医生,让我去外面看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哼!”蒋夜安继续别扭,“等你学出来,我的病都好了,哪里需要医生。”

“那可太好了。”段晓鸥击掌,她做梦都愿意他病赶紧好,“你都痊愈了还需要我去上班啊,你不是继承了全部股份,到时候我能不能当个只会花钱的阔太太。”说完她露出憧憬的模样,“我还没过过天天到处撒钱,不用发愁挣钱的日子,你一定要快点好啊,让我感受一下。”

“啧啧啧,瞅你那点出息,我现在就能让你过上成天撒钱的日子。下飞机咱就去银座,不买吐了不算完。”

段晓鸥相信他能说到做到,这位少爷,脾气上来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可是她怎么敢让他去逛街买东西,这趟飞日本都是经过了医生的再三确认,生怕出现一点点纰漏。还是早点到日本的医院吧,不安顿好他,她怎么能安心。

但话不能这样说,要不然他又要耍脾气。

她只能委婉道:“你现在让我去花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花啊,买什么啊。我不认识那些牌子,去了犯傻什么都不懂,只会丢人,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