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理智,仿佛在陈述一个十分客观又明确的事实:“因为,你太幼稚了。”

陆亦鸣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愣愣看着少女打开门后毫不留恋的离去的背影。

他脸上的神情几经变换,最后只剩挫败和难堪。

又是这句话。果然又是这句话。

当初也是这句话,让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愤恨又羞愧,埋在心底反复地搓磨纠结。

那还是在他出国前,有一天陆正荣和那个女人办了场婚礼,正式娶她入门。

当初在他母亲去世后,或许是真的出于愧疚,也或许是顾忌着风评,陆正荣和那女人分开过一段时间,但也耐不住她手段了得,后来好几年他们俩都藕断丝连纠缠不断,终于在六年后,也就是他十二岁那年,那女人靠着怀孕成功上位。

贺盈妍一家也来参加了婚礼,可想而知,那时满怀恨意又叛逆顽劣的他,能对贺盈妍有什么好脸色呢?

他把她堵在会场的无人角落,极尽刻薄恶毒的话语。

然而那时的贺盈妍也变了很多,她不再像几年前那样跟他对骂,甚至动手厮打。

或许女孩总是能比男孩更早地成熟懂事。

她只是静静地听他把内心的扭曲恶意一吐为快,然后淡淡嘲讽道:“你这样好像个小丑。”

他听后立即暴跳如雷,凶神恶煞地就要回骂,然而接下来她的话却堵得他哑口无言。

“陆亦鸣,我没做错什么,也不欠你的。你凭什么要骂我呢?该骂的难道不是真正做错的人吗?还是你不敢,所以只能欺负比你更弱小的人?”

她看他的眼神是轻蔑的,又夹杂着些许怜悯和遗憾。

“你真的很幼稚。”她最后对他说了这句话,然后转身走了。

后来这个场景无数次地出现在他梦里。

她当时的眼神,还有那句话,他一直都记得。

没想到这么久以后的现在,她对他的评价仍是这么一句。

精准利落地再次击碎了他的自尊却又让他无言以对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