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一番胡来后,他落荒而逃,躲进厢房里睡了一晚。
她虽然叫人送来热水将手仔仔细细洗干净了,但那种粘腻的,滚烫的感觉,却似还停留在她的手心里。
事后想想也不能怪他,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那种书册与普通的书册一样,都是教授人知识的,不知道血气方刚的少年看了那种书后,会控制不住自己……
昨晚之事虽然尴尬至极,但是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她想等他从书房出来,两人好好聊一聊昨晚的事情,然后再一起商量究竟该如何帮他。
可是她在堂中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眼看夜将深,沈云姝只好亲自去书房找他。
推开书房的门,才发现窗纸上映出的苦读身影是假的,是他用衣服和木棍支起一个假人,借着灯烛的光辉,投射在窗纸上,让人误以为他一直在这里读书……
唉,要是把这份聪慧的心思用到读书上就好了。
从前他在夜里偷偷跑出去,只敢往寺庙里跑,沈云姝并不担心他,可现在不同,昨晚他受那些书册影响做了不理智的事情,眼下很难说他会去哪里?
酒楼?青楼?还是教坊司……
沈云姝放心不下,幸而庆梧还在院儿里,她便将他叫来,问裴怀安以前出去时,常去哪些地方。
果真他曾跟着朋友去过教坊司。
庆梧见她变了脸色,忙与她保证:“少夫人,郎君以前去教坊司真的只是听曲儿,其他什么都不干。老爷对郎君虽然管教不严,但对于寻花问柳之事,老爷是明令禁止郎君的……”
“我知道。”以前他不会寻花问柳,是因为他对男女之事不了解,但是现在……
沈云姝难免后悔:都是昨晚她乱出主意惹出来的,看来以后没有把握的事情,再不能乱提主意了。
“庆梧,汀兰,你们跟我出去一趟。”
沈云姝叫上两人,这便出门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