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姝摸摸她的头,试探着问她:“若是日后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呢?”
沈悠然一愣,随即笑道:“姐姐是想说日后咱们会分家吗?祖父祖母身子健硕,离分家还早着呢……”
沈云姝默默叹了口气:傻妹妹……
庆梧走了进来,同沈云姝说:“七少夫人,郎君他内急,想出来片刻……”
“扑哧……”沈悠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姐姐,他还真听你的话。”
姐姐说不叫他出来,他就真的不敢出来。
“好了,你今日也忙坏了,回去好好休息,”沈云姝知道裴怀安对三妹妹的那种心思后,便尽量不叫他们见面了,“我听着你喉咙有些沙哑,回去多喝些水。”
“知道啦。”
琼枝拿来沈悠然的披风,与她道:“奴婢先将披风烘干了,另几件衣服,回头奴婢再给您送过去……”
“好。”
沈悠离开辞忧院后,沈云姝才叫庆梧将裴怀安从书房里放了出来……
因着裴怀瑾还未同她提起什么时候请萧姑姑过来继续教她,故而今日她也没有旁的事情要做,打算回去先补个觉。
甫一回到筠芝院,便见丹若与青禾蹲在玉兰树下叹气。
“怎么了?”她走了过去。
“少夫人别过来!”丹若忙出声阻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沈悠然还是瞧见了,早上埋进去的那条鱼,现下只剩了一个鱼头。
丹若解释道:“院儿来了只猫,把鱼刨出来了,青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只抢回了鱼头……”
沈悠然念叨了一声“死得好惨”,目光便从树下移开,看向立在廊下的青见。
青见以为她会责怪自己,没想到她经过他身边时,往他手上被猫挠出的伤痕看了一眼,咕哝道:“猫吃鱼就让它吃嘛,弄伤了自己,不值得……”
中午用午膳时,沈悠然的胃口就变得不好了,寥寥吃了几口,余下的饭菜便叫丹若与青禾分吃了去。
分明上午已经补过觉了,可沈悠然身上恹恹的,提不起力气道,又歪歪扭扭地回房睡午觉了。
下午辞忧院的琼枝过来送衣裳,丹若才知晓自家姑娘上午被弄湿了衣裳,难怪从辞忧院回来后,穿的是大姑娘的衣裳。
沈悠然这一觉便睡了两个时辰还不起,丹若觉得不对劲,兀自进寝房去看她,才发现她双唇泛白,额头滚烫……竟是发热了。
她忙出去,叫青见去外面请郎中。
郎中探过脉,说是风寒入体,且脉气不续,应是不止是着了凉,而且还受了惊吓,才会有此脉。
风寒入体是因为衣裳被弄湿了,那受了惊吓……
丹若想,肯定是被那条面目全非的鱼给吓到了。
裴怀瑾从衙署回来时,沈悠然已经喝过药了,但身上的热度还没降下去,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
丹若把上午沈悠然的病因告诉了裴怀瑾。
裴怀瑾起初不信,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被一条巴掌大的鱼吓到了?可夜深时,怀中的人儿身上还是滚烫的,时不时发出几声难受的轻吟,偶尔还哼唧着冒出几句呓语。
“唉你死得好惨……”
“谁死得好惨?”
“鱼……唉……不是我杀的你,你别找我……”
裴怀瑾轻拍着她,皱起眉头,开始相信这世上真有被鱼吓到生病的人,譬如怀里这个娇气包……
怀中的人儿开始出汗,应是觉得热了,蠕动着想要推开他:“渴了……”
“好。”裴怀瑾抱了她那么久,被她滚烫的身子熨得身上也热,刚好也渴了,松开她,下去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另倒了一杯端回来。
将软绵绵的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