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年纪小,吃了一会儿便坐不住,被丫鬟们带去旁处玩耍了。
“母亲,方才在宴上没好多问,今日怎的不见阿兄?”
沈悠然正要问母亲陆翊怎的没出现,便听姐姐先问了起来。
也对,陆翊是姐姐的继兄,姐姐与他的关系自然更近些。
“他啊,之前因为那事受了杖刑,现在还在房中静养呢?”
“伤得厉害吗?”
“是啊,伤到了筋骨,郎中说至少要静养三个月。若非如此,前几日他还能送你出嫁。你阿兄也会些功夫,若是当日有他在,兴许就不会发生弄错新娘子的事儿了……”宁氏惋惜道。
沈云姝心中冷笑:伤了筋骨?静养?
这些话她是不信的,猜他多半是用伤势做掩护,便于暗地里组织人手破坏她的亲事。
若非是他,她和三妹妹也不至于是这个结果。
然而一旁的沈悠然听了这番话,却是疑惑起来:“陆大哥受了杖刑?什么时候的事儿?”
此事是家丑,陆家自然极力遮掩,因而并无传出去,沈云姝也未曾将此事告诉她。
“你们成亲前的一个月,他在酒楼喝醉了,闹出了点事儿……”调戏姑娘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听,宁氏便含糊而过。
“这样啊……”倘若陆翊因为杖刑在家中静养,那抢亲的事情是不是与他无关呢?
又或许他伤得并没有那么严重,早就能下床行走,然后暗中行事。
抢亲之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沈悠然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毕竟当日裴怀瑾就是利用这件事,让她误以为是自己招来的祸端,才被迫答应换亲的事情。
若是此事不是陆大哥做的,那么她就不是祸起之源,她也不必因为此事而内疚了。
为了找出这个答案,沈悠然有心去探望陆翊,想看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故而她在母亲房中只坐了一会儿,便寻了个借口出来了。
而宁氏对于裴家大郎是满意的,三女儿阴差阳错嫁给了他,总归是占了便宜,宁氏对她并无多少叮嘱,只是担心那裴家大郎如今二十有一,会着急子嗣,便叫三女儿回去与他商量商量,能否晚两年再生孩子。
而对于大女儿,宁氏要说的话就多了。
“你分明还是清白之身,作甚还要委屈嫁给裴家七郎,我听闻他学识浅薄,胸无大志,今日一见,果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既不懂事理,又行事浮散,你说你跟着他图什么?”
“母亲,比起裴家大郎来,他的确不够成熟稳重,但他秉性纯善,并无恶习,只是玩性大了些,他还年轻,日后若发奋读书,不会比裴家大郎差的……”
宁氏却不看好他:“他爹是个富商,金山银山供着他,他怎么可能有上进的心思?”
“母亲对他有偏见,所以看不到他的优点。我在嫁入裴府之前,曾在山庄与他相处过一个月,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看起来轻浮佻达,其实是个洁身自好的人,看起来不懂事理,却也知羞识廉有教养,只是因为年纪小,没那么世故圆滑罢了……”
“你就算将他夸得再好,可他不适合你,你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本不该嫁这样一个人啊……”
“母亲,我嫁给他,既不用侍奉公婆,又不用操持中馈,日子自然过得舒坦。倒是三妹妹,身为长房嫡媳,处处受到管束,日后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我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母女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沈悠然的事情,宁氏见大女儿决心已定,任是如何劝说也不肯改变心意,只能由着她去了。
沈云姝眼看时辰不早,想着前院的酒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便与母亲告别。
才走出母亲的院子不久,便有一位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