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应了一声,发觉他的目光越发直接、大胆,仿佛透过面皮刺入她的灵魂深处,不免害臊,小声咕哝:“你别总看我。”
咖啡馆内放轻音乐,季舒平闻言,哑笑一声,和颜悦色的说:“怎么,害羞了?”
白意珠嗔怪的别他一眼,有点儿心惊的低下头,他们这算不算在调情,莫名其妙的突然暧昧起来?
她咬了咬唇瓣,心中有些恼他,没有说话。
虽然,从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模模糊糊的暧昧朦胧,但是,那会儿白意珠是有所求,是蓄意勾引他的,如今真情流露反而不习惯,有些儿胆战心惊起来。
为了岔开这莫名其妙的羞赧,她主动询问起对方的近况。
季舒平说:“我很快要调来S城。”
三年前,他就着手谋求往南方调动这件事,他想离她更近点儿,以他的职位,调动的话也是往一线城市调动,得知她在S城的音讯后,他立即动用所有的关系申请来这里工作。
京都的冬日很难捱,雪下个不停,沙尘暴伴随阴霾的多雾天气,重要的是没有她在身旁,京都离她实在是太远了,遥不可及,他不想因为千里的距离阻挡爱情。
如果两人之间隔着一百步,那么,就让他走一百零一步,直到走入她的心里。
多出来的一步,是他怕她退缩、逃避。
“不是因为我吧。”她颤颤哆嗦的发问。
季舒平这话着实让白意珠吃了一惊,使她的心不安定起来,时间可以冲淡思念,冲淡一切,哪怕当初的爱憎多么浓烈,过个十年八年,依旧泯灭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就像她对薛佑安的感情,白月光避不开柴米油盐成为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何况,季舒平这种地位的优质男人,身边是不缺女人,他稍稍皱眉,多少人看他的脸色,给他送上莺莺燕燕,他大可以不必记挂她,甚至调动工作……她私以为自己没这么大魅力,依旧被他的话语撼动心绪,又患得患失的怕是自作多情。
女人是这样,对于未知又渴求的爱,不免患得患失。
常言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到了她这个年纪,已是不太相信爱情,动容的是他身处高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改变,迁就。
一个男人竟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京都是政治中心,凭他的手腕和自律,他定然能扶摇直上……
白意珠的呼吸稍稍急促,她隐隐怀疑,如果她让季舒平明日儿去死,对方会不会微笑着淡然赴死,当然,她这是假设,并不知情在三年前,他差点儿“死”一次,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活着回来。
季舒平的好友顾生语重心长的劝他,“要不,算了?我看你们八字不合,都这样了,还谈什么情爱!”并且顾生十分后悔自己没有极力阻止季舒平,让他深陷泥足。
这是什么顶级恋爱脑?谈什么恋爱,一伤一疯,顾生咂舌,不禁感叹,还好老天爷眷顾他,让他忍辱负重当个三儿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当下,季舒平舔了舔唇,笑道:“不全是。”
他这话一落下,白意珠松了一口气,不是冲她来的,那就好,那就好,隐隐约约的,有点儿失落,她极尽让自己忽略这一丝淡淡的失落。
“你失望了?”
“没有。”白意珠极力否认:“真的没有!”她惊慌的挽了挽鬓边的碎发,欲盖弥彰似的,引得季舒平笑了笑。
白意珠恼了,她还是喜欢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季舒平,笑笑笑,笑什么!
“我失望什么,”她说:“你在哪里工作不是工作,与我无关!”
季舒平的眼神黯了黯,他又道:“在这三年里,我一直挂念你。”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