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装傻,程汲道破,说出他的名字:“薛佑安。”
“薛佑安,关他什么事。”她不解。
“你不是和他一起来毕业旅的吗?”程汲咬牙切齿的说,在心底谩骂,反讽,真是甜蜜的一对呢。
白意珠意识到什么,失笑道:“不是,我原先想和冯青一起来……”
得,编,继续编!
解释好一会儿,瞥见对方狐疑的神情,她闭嘴不语,懒得解释了。
她不解释,他反倒是追问:“真的没有和他?”
“没有”白意珠叹道。
*
两人没久留,马不停蹄地从北海道回来,白意珠因为胳膊脱臼受伤在京都待了两天,期间,季舒平来程家做客,顺便探望她。
这个“顺便”,出自季舒平之口。
她注意到季舒平剪短头发,蜜一般的肤色搭配这极短的头发,让他显得越发冷硬,不近人情。
白意珠坐在廊下晒太阳,季舒平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
“怎么想到去北海道旅游?”他问。
“想去就去了呗。”
“一个人?”
“一个人。”
季舒平哦了一声,揉搓鼻子,低下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我以为是双人游。”
白意珠白他一眼,没吭声,很好奇程汲在外头怎么编排她水性杨花。
“下次还去麽?”他又问。
“去,怎么不去。”她梗脖子,傲娇的回答:“听说北海道的雪场很适合滑雪。”
“天有不测风云。”
“你担心我?”白意珠问。
他嗯了一声。
她私以为,他不会承认,乍然听他承认,她反倒有点儿不好意思,嗫嚅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哦,那就不去了。”
“你在国外出事的话,我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你知道的,以我的身份,不容易出去。”他难得解释,得知她出事的那日起,他夜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听程野说,程汲义无返顾的去北海道寻她的下落,他突然……羡慕他的自由。
身处高位,自然有属于他的枷锁。
白意珠不习惯他的直白,低下头,没敢看他,只觉得面上阵阵滚烫,心砰砰的跳得厉害。
45好事多磨
开春。白意珠回校潜心写毕业论文,学校分配了论文的导师,确定好选题的方向,便开始泡图书馆收集资料。宿舍里只剩下她和冯青,还有另外一个考上研的室友,其余两名女生在外地实习,抽不开身,提前和导员打招呼,写了长假条。中午在食堂吃饭的空隙,冯青问她:“你去京都见没见过陆无眉?”白意珠点的是小锅米线,正埋头吸溜米线,闻言,摇了摇头,含糊道:“没见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关系不好。”“算算日子,等到答辩的日子,她是不是要揣着大肚子来答辩。”白意珠咬断米线,沉吟片刻,自动脑补冯青所言的画面,也不知是什么场景。两人开始谈论毕业后的去向,如今就业越发严峻,毕业等于失业,几百万高校毕业生,人人都在抢夺一个饭碗。冯青说,她妈让她考回她们市里的小学,当个小学老师,稳定安逸,又问白意珠为自己谋什么前程。白意珠卡壳,张了张嘴,默默的埋头喝一口米线汤汁。冯青说:“难不成你妈要你一毕业就和程汲结婚?”白意珠没少牢骚她妈的迂腐陈旧的观念,传统的女性都热衷当全职太太,照顾丈夫,营造美满幸福的家庭,无论她未婚前是怎样的璀璨辉煌,前途无量,婚后都为了丈夫而舍弃全部,宛若蒙尘明珠。她妈把人生的希望都压在另外一半身上,想要她嫁个家底厚实,最好手握权柄的男人,后半生好衣食无忧。白意珠啜了一口食堂的劣质粉红饮料,甜腻得不知加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