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3)

得,心思缜密,季舒平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不远千里奔赴港城。

表姐没回来之前,顾先生听他说明事情原委,忍俊不禁,笑话他好一阵,堂堂大丈夫折煞在小丫头片子的身上,不过,笑话虽笑话,招是认真支的。

他回想起自己情陷意珠表姐身上,似有感而发,道:“感情这回事,的确很难理得清楚,‘悔不该恼春登墙头,得遇你狂客少年风流’!”他借用往日戏折子里的唱词来呼应。

言语间,顾先生不经意的透露,“听她表姐说,往昔有个初恋情人,钟意得紧,被她妈棒打鸳鸯,把人整得搬离本地。”

见季舒平沉默不语,顾先生叹了口气,试图挽救友人,不要赴汤蹈火,深陷迷惘:“你我相识这二十个年头转眼过去,没见过你钟意乜嘢女人,嗳,会不会是误会?你问问你自己,是真心还是错觉?”

他睇视季舒平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你其实,并不喜欢白意珠,对不对。”

季舒平默而不语,一向是冷冷肃肃的双眼里呈现波动,他垂下眼睫,没有为自己争辩,转而说:“那些年,你是怎么过的。”那个女人,意珠的表姐,顾先生与之纠缠,两人年少结一段露水情缘,这段感情没维持多久,后来女人匆匆同顾先生分手,没个解释,转身与别的男人结婚,婚后七年的光阴,连孩子都是别的男人,季舒平有时候真佩服友人的大度心态,能够把孩子视如己出。

“熬的。”顾先生皱着眉头,不愿回想这段往事,他道捋走:“掰着手指头,一日一日的熬。”

往事蒙尘,揭开厚重的疮疤,那份痛楚仍旧鲜血淋漓,疼痛不减。

晚间,夫妻床头夜话,表姐语气模糊的问顾先生缘由,顾先生没隐瞒,直言不误。

床头的夜灯晃了晃,表姐翻身,撑着手肘睨他,语气稍惊,说:“你说真的,没骗我?”

“呃你做咩。”男人笑了笑,语气不详的评介这事,“你表妹‘细猪’好叻……”

女人打断他的话,用国语纠正道:“好好说话,人家叫意珠。”

顾先生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清明,却盛满笑意,温柔将要溢出,他不回嘴,语调黏糊的应付,大手一伸,抚摸到女人纤细的腰肢,玲珑起伏的曲线,顺着往下游走,房内的说话声渐低,呼吸声渐重,转而取代的是吱吱呀呀的摇床声。

寂静的深夜,总会有人是孑然一身,内心充斥无边的孤独,满得快要溢出来。

季舒平住在主人家隔壁的客房,他站在窗扉前,从身上摸出一根香烟,昏暗的光线里打火机闪烁一道跃动的火焰,一缕细线的烟雾袅袅燃起,夜风偶尔会把隔壁的零星动静荡过来,他吸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他与白意珠如今身处同一座城市,却没有任何交集。

*

暑假转瞬即逝。

新一学年白意珠已是大四的老学姐,导员提前把这学期的课程发班群里,点开,寥寥无几的几门无关痛痒的课程,同宿舍的室友有的在忙着找实习,有的准备考研、毕业考公,从上学期末开始已经长期泡在图书馆,披星戴月的早出晚归。

从报道至今日,寝室里唯一没见踪影的便是陆无眉,大家在寝室群里问她什么时候来学校,陆无眉说家里有事,和导员请了长假。

大家各自忙碌,自然没工夫管其余人。

老教授在讲台上讲近代文学史,讲到“山药蛋派”的作家,白意珠懒懒散散的听,一边走神,一边在垫在课本下的草稿纸乱画无用的线条,身旁的冯青用手肘碰碰她,她做了口型“怎么?”

冯青压低声音回,“看群里,大消息。”

白意珠摸出手机,偷偷摸摸的打开寝室小群,一点进去,刺目的殷红唬了她一跳,陆无眉发了个电子喜帖,上头写“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