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程汲得空，卷起袖子同家里的阿姨学习煲羊肉汤，因为听说白意珠是粤地人，特地上网查询，了解他们喜欢煲靓汤，像他们北地的人大冬天都喜欢喝一口热腾腾的羊肉汤，两相结合，程汲决定学习煮汤。

第一次洗手作羹汤，不小心把糖当成盐放了，佣人上楼说程汲在厨房发脾气，程母下楼，听见厨房里叮当作响，她和阿姨站在厨房外头对视一眼，阿姨嗫嚅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程母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对从来没有碰过厨房的程汲来说是地狱难度的！

等厨房里彻底没了动静，程母这才进去，厨房里一团糟糕，碎裂的瓷碗、锅碗瓢盆满地乱丢，洒在地板上的汤水……

程汲面沉如水，什么话都不说与她擦肩而过，程母只好让佣人把满地狼藉收拾好。

程汲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程母看他身上衣角沾了一些油污，出声催促他去换一下衣服，程汲没搭理。

这时，家里的座机电话响了，程汲离座机最近，但是他冷脸，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副动都不想动弹的模样，程母在心底叹一口气，走过去，接听电话。

“喂，这里是程汲家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好听的甜软嗓音，南方人讲话特有的软糯，携一点口音，不是很标准的国语。

她拨打他的手机无人应答，这才把电话打到他家的座机来。

程母应了一声，说：“我是他的妈妈。”

白意珠说：“哦，阿姨好！他在家吗？我找程汲有点事！”

“在的，”程母声音转小，说：“他现在在气头上，不知道会不会接听你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子哼笑的声音，“是吗？”她又说：“你同他说，白意珠找他，如果他不想接听就算了。”

白意珠听见程母转述的声音，伴随杂音，没过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喂，是我，程汲。”

他似乎很不高兴，连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一阵沉闷。

白意珠说：“听阿姨说，你在生气，不想接听我的电话。”

“没有的事。”

“没有什么，是没有生气，还是没有不想听我的电话？”女孩的声音略显调皮，仿佛浸着蜜糖，听起来甜丝丝的。

他沉默好一会儿，道：“都有。”

“你生什么气？”她问，不待他回答，又说：“有空吗？不如请我去看电影？”

他没有犹豫，一口应承，两人约定好时间地点，他开车去接她，这才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程汲脸上多了笑容，程母在一旁全程目睹，感慨儿子变脸的速度，好奇的问：“她就是你喜欢的港大的女学生？”

程汲嗯了一声，满腹的戾气消散，桃花眼染笑，笑眯眯的说：“她邀我去看电影，妈，晚上不用煮我的饭了。”

“好。”

程母看自家儿子像是开屏的孔雀，迅速的上楼换了一套熨烫平整的银质的西装，发丝抹了发油，往后头梳去，露出额头，以及英俊眉眼，她感叹，完了，这小子坠入爱河了！

*

程汲来得很快，他的汽车停在大院楼下，降下车窗，手肘搭在窗沿，在等待白意珠。

恰逢季舒平回来，程汲同他打了招呼，受邀入厅堂小坐一会儿。

季舒平知道程汲是海归，让人给程汲泡咖啡。他家里只有速溶咖啡，自然端上来的只有速溶咖啡，他自己却是慢腾腾的在煮茶，烧了水，用镊子取了一些大红袍出来，倒入朱砂壶中开始一轮的洗茶……

程汲瞥了一眼阿姨端上来的速溶咖啡，客气的端起来抿了一口，滋味怪苦的，怪难以下咽的，眉头皱了皱，遂放下，没再动过咖啡，转而饶有兴致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