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红瑶:“难道对方是像你一样受过爱人背叛?生出了嫉妒心?”

红瑶冷声道:“我非嫉妒,纯恨而已。”

谢守正道:“那倒也是。”

红瑶又道:“对了,我刚才听到一个人说,玉石镇的北街有个玉石老板今日纳妾。为了规避风险,一早就将新人迎回家门了。”

谢守正忙道:“事不宜迟,我们去北街看看!”

此刻天色尚早,还有不少铺子亮着灯。稍一打听,就知道今早纳妾的乃是专营白玉首饰铺的老板,叫:李大头。

李大头家的宅子前店后宅的格局。

前头三间敞亮的铺面一字排开,写着“李家玉石”的牌匾上,红绸招展。门前散落一地鞭炮的碎屑残硝,还沾着未褪的喜庆。

店铺的老板娘正在打扫卫生,准备收拾打烊。

忽见来了几个客人,老板娘赶忙过来招待。

林倾月拉着红瑶,装作挑选首饰,似是随口般询问:“看你们门口的喜气洋洋的,可是有喜事?”

“是有喜事,我夫君纳妾。”妇人眼神黯淡,语气也不似方才的欢快。

红瑶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看你的样子,并不高兴。为什么还要答应你夫君纳妾呢?”

“我不高兴又有什么用?”老板娘叹了口气。

“我在他清贫的时候嫁他为妻,又给他生儿育女,可他一有钱,第一时间就想要纳妾。我们做女子的,若敢多嘴,还会被冠上妒妇的恶名。”

大约是问到伤心事,老板娘的话也多了些:“这世界真是不公平,女子要三从四德,男子却可以三妻四妾,占尽便宜!”

红瑶又问:“听说你们镇上纳妾的人家,都会招惹上邪祟。不怕吗?”

老板娘道:“我当然怕呀!可光我怕又有什么用?色字头上一把刀。尤其是我那夫君,这两年攒了些家私,人都要飘了。”

“明知有邪祟闹事,我也劝了多日,他只把我的良言当嫉妒,根本不听劝。还说,他仔细打听过,拜堂行礼时辰不过午时就不打紧。”

“有时候我恨的呀,真不如让那邪祟好好治他一治!”

林倾月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那你今晚,可要如愿了。”

老板娘不解:“什么意思?”

正说着,一声尖叫,划破后宅的夜空。

几人脸色微变,不等伙计多说,便径直冲到后宅。

然后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光着屁股,踉踉跄跄地从里面跑出来,惊慌失措地喊着:

“有邪祟,有邪祟啊!”

先前还一个劲儿数落自家男人的老板娘,看到这模样,立马冲过去询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当老板娘的目光落到男人身体的下方时候,吓得惊呼出声:“啊!”

那男人的下身都是血,作为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只有血呼啦差的一片。

男人痛得已经站不住了,跌坐在地上,鲜血也瞬间流淌了一地。

他颤颤巍巍的指前方的房门道:“她她她要杀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那昏黄的房间里,慢慢走出一位穿着粉色喜服的新嫁娘,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剪影。

女子走出房门,一步步向男人走去。嘴边挂着诡异的笑容,握在手里的剪子上染着斑斑血迹。

“夫君,你怎么跑了呢?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年轻美貌吗?夫君,快随我去洞房吧!”

“这个女人疯了,她她她刚才剪了我的命根子!呜呜……我以后都做不了男人了!”

男人狼狈地捂着大腿根部,痛得浑身都在颤抖。可更痛的,却是他的心。没了命根子,做不了男人,还怎么过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