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言见他虽是心惊,却目光清澄,便摇了摇头,心中更是疑惑,只想小七里或许会给个解释。

却见他扶着廊道上木柱,拿袖抹着头上的汗,向远处看去,定了定神,人似平静了下来。

长廊九曲,心思百结,晚风吹来,两人思绪皆不知飞向了何处。

半晌,梁言听到小七里道:“那是我小七里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小七里做事从来不问好坏,只管对错。坏事做得,错事却万万做不得。虽是医者,但不该救的人决不能救。”

这便是小七里给她的解释,说得无耻至极。

他淡淡说着,却有痛彻心肺的痛,罪孽深重的伤。他忽然抬眼看她,梁言不知道原来可以笑得谄媚的桃花眼也可以用来忧伤。这个在她眼中很不起眼的男人身上有她从未体验过的挣扎着活着的艰辛。

义气这种东西对自身难保的人来说是种奢侈。若不是她认定赵烨对她下不了手,她会挺身救下关关吗?她不知道,一切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那个侍卫或许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摸了什么不该摸的,或许小七里救得活他,却不敢救也不能救。

梁言想了想,对小七里道:“我这就让人护送你去侯府别院。今后若是没见你来为我爷爷瞧病,我会上门去找你的。”

被人需要着,被人惦记着,被人问你过得好不好,人世间的幸福就是这么清淡,这么小。小七里时常一个人惯了,要求也不多。他连连点头道谢,又喜上眉梢,桃花眼中风情流转。转眼间马屁连连,直到发现梁言一脸不耐烦,小七里才稍闭了嘴。

出了回廊,正要告别,小七里忽道:“梁小姐,我本姓钱,不过人家都叫我小七里。”

这就算是又认识了一遍,梁言睨着眼,上下打量他道:“这姓还真是合适你。”

小七里哈哈一笑,连声道“小姐慧眼”,便脚步轻快地去了,看起来还颇为高兴。梁言不由目瞪口呆暗道这男人好神奇。

关关早离了梁府,也没回侯府去,却要梁府的马车拐到“绿倚”去。

人家赶车的下人也奇怪这家小姐要去酒肆那种风月地做什么,却不敢多言还是赶着车去了。

狼烟老早就觉得关关这趟出来包藏祸心,原来是为了拉他去绿倚。这丫头真是执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