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药香袅袅中,浅笑盈盈,恍惚中,果然是温柔可爱。小七里不由低低自语:“真是胭脂马啊。我嫉妒了。”
但闻关关道:“小七里先生,百里和狼烟承蒙你照顾了,百里感激不尽。”粲然一笑,甚是大方。
小七里忙道:“我与他是兄弟,应该的,应该的。”
“既是兄弟,给先生诊金,就太见外了。”
小七里闻言,心头一阵痛,颓然道:“小姐说得是。”说着忍不住瞪了狼烟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小七里倾身过去,对狼烟小声道:“中了绮罗香,切记不能强行提气,还有。。。”
“还有什么?”狼烟心下一丝奇怪。
“有些事也不能做,你知道的。。。”小七里挤眉弄眼。
狼烟心里怦怦猛跳了两下。
小七里见他神色一凝,以为他不信,忙正色道:“可不是我舍不得药,毒发了难受的是你。”
说罢,小七里一副仁心仁术的慈悲模样,同情地拍拍狼烟的肩头,潇洒推门而出。
“狼烟,你怎么了?”关关见狼烟坐在榻上发呆,不由有些担心。
狼烟一怔忙低头,咳了两下,抬头看向关关摇摇头。
关关笑道:“没事就好。”她走过来,将药端到狼烟面前。
狼烟接过来,“你熬的?”
关关点点头,“刚熬好有些烫。”说着,取了汤匙来,在狼烟身边坐下。
关关拿着汤匙慢慢搅着,白气随汤匙幽幽飘成一股,阵阵辛香从汤药中逸出,原来药香竟也如此醉人,看着热气被她嘟起粉唇轻轻吹散,狼烟的眼珠有点不能动了。
“你看什么呢?”关关偏头看他。
狼烟说不出话来。
“狼烟,我的西施泪丢了。”关关叹了一口气。
狼烟仍在愣神,“以后会找到的。”
关关点点头,苦恼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人来偷。”
一听“偷”字,狼烟终是缓过神来,惊道:“你知道是被偷了?”
关关点头,见狼烟蹙眉,心道,你就苦恼吧,守着我也没用,防不胜防啊。口中却道:“算了。怕是也找不回来了。反正我们就要离开了,就不花那份心思了吧。”
“那可是你家传之物。”狼烟心下诧异。从前关关就算找不到一根发带,都要生上好半天的气,这下不会是被气傻了吧。只听关关道:“除了好看些,其实也没什么用,反正都是身外之物。”
狼烟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西施泪是昨夜被流离趁乱摸去了,便握着关关的手说道:“等找到再走也不迟,我一定会帮你找回来。”
果然是要找的。关关推了推他拿着碗的手,笑得□□,仿佛淬了毒,“别说了,先喝药吧。”
苦药最能安神静气。狼烟一仰脖将药饮尽,问道:“你昨晚怎么会在那里?”
“我去找梁言,结果迷了路,摔到坑里,就晕了过去。”关关说得可怜,她软绵绵,像只小猫依偎过去,一头靠在狼烟的胸口,纤纤细指在他胸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
狼烟伸手拥她在怀里,却觉得旖旎又诡异,满脑子里飞的都是小七里的话,赶也赶不出去,不由僵直了身子,动弹不得,不禁握掌成拳。
忽然关关抽出手,环上他的脖子,下巴磕在他胸上,扳正他的脸,紧盯着看了好一会,问道:“你看我呢?是我好看,还是我的眼睛好看?”
狼烟便盯着她的眼睛看,越看越迷离,默然点点头。
“真的?”关关轻笑着,跪起来,欺身上去,离他的脸又近了几分,只是眸光不似从前明亮,仿佛蒙了一层水汽,幽若深潭,氤氲着轻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