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悬挂的铜灯乱晃,恍惚间,她愣愣坐下,心乱如麻,明明灭灭的灯影搅乱着人的心神。满室寂静,啮咬人心,终是抑不住心上失望,她拉开了门,跑出去,四下张望。
院中空无一人,月色清冷,一地树影细碎如鬼魅,伴着风声幽咽,无限萧条。
“狼烟的脚程怎会可能会慢?”关关茫然自语,任凭夜风卷起深衣一角,没了一只鞋,踩在冻着积雪的地上,不觉寒冷,只是眼前有些朦胧。
“你怎么这样出来?”
听闻耳边有人低斥,但觉已被人轻飘飘抱起。关关仰头,错愕中忍不住欣喜。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微光一闪,倒影着自己的脸。
“你怎么在?”看着狼烟,关关喃喃着,可满心的委屈似乎一下子都冒出来,噎在喉咙口。她倔强地揪住狼烟的衣襟,张了嘴,只是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泪珠却不合时宜地掉了下来。
“不许哭。”狼烟眉心一拧。
他骂自己霸道,原来他才最霸道的人。关关恨恨拖过他的衣襟,擦了把眼泪,将头扭向外。
狼烟将她放在榻上,伸手勾去她腮边的眼泪。
关关拍开他的手,哽咽了好久才说清一句:“我也不想哭。可赵烨,他,他。。。”关关抬头泪眼望着狼烟,又羞耻地说不出。若狼烟不为她报仇,她心寒,若为她报仇又危险。关关抿了抿嘴,一低头,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榻上落,沉淀了许久的委屈只找到了这个出口。
狼烟心上一记钝痛,将她搂进怀里,半晌不动。单薄深衣,佩兰香气,让人心动亦心折,侧目见她一只脚光溜溜,便俯身帮她□□去另一只鞋子,又拖来锦被将她双脚盖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