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烫到心里,差点被烫出眼泪来。

胸口骤然被烫,疼得似要窒息,关关手一收,丢了茶碗,邻座的人慌忙起身,撞倒了旁边那个摆着花瓶的案几。

只听“啊”的一声惊叫。案几正砸在白露的脚面上,她跌坐在地上,裙脚袜面一片湿漉,不停摇着手,嘴角痛苦地抽动,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显是被茶水烫了,又被案几砸到。

周围一片惊愕,坐得远远地。

关关也慌了神。

梁言镇定地推开案几,对关关道:“送她回行馆再说。”

关关忙去扶白露,问道:“痛不痛?”旁边却有一人上前,推开她的手,抱起白露,看了她一眼道:“我带她去后堂。”

这是狼烟,还是小五,冷冷淡淡,更胜从前。

关关心中一阵低落,一咬牙也不吭气,傲慢转身,拉着梁言找个干爽的位置坐了下去,用眼角余光狠狠瞪着那个抱着白露离去的背影。

堂上有人挤眉弄眼地嬉笑,窃窃私语。

却听赵舞语拉长了声道:“看什么看哪。还不统统给我喝茶!”

顿时满堂寂寂无声,偶有两声也是喝茶“哧溜哧溜”的倒吸声。

梁言看着关关一脸恼恨拿着袖子在桌案边上擦来擦去,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去看一下那个侍女为好。狼侍卫上药,毕竟不方便。”

关关一愣,皱着眉,连连点头,“也是。你与我一起?”她眼睛像小鹿一样眨眨,梁言怎么忍心拒绝。

两人走了出去,逮住一个小童,问他小五带着那位烫伤的姑娘去了哪儿。小童答道:“往小七里先生那里去了。”两人心中大惊,那个擅长用眼神猥亵美人的小七里?连忙拉住那个小童带她们去。

梁言几乎是破门而入。

白露正在榻上,靠在狼烟怀中,抓着他的衣襟,噙着泪咬着帕子,别过头低低啜泣,不敢向脚上看去。她的脚微微颤抖,脚面红着,小七里正拿药在她的脚面上涂来抹去,似乎很认真。

虽然小童说小七里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但他从眼神到动作,怎么看都那么猥琐。

见关关和梁言进来,狼烟面上有些不自在,不由推开白露,后退了两步。

白露向关关怯怯唤了声“小姐”。关关上前看了她的脚,问她可好些了。白露眼泪又唰地下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赔不是,关关又说不出口,只好无奈地抱着白露,任她流泪。

小七里刚才被梁言吓得缩着头,惊愣过后,又嘻嘻笑了起来:“狼烟啊,你家大老婆来了!”

梁言惊诧。关关柳眉一竖,二话没说,拿起旁边一个药瓶向他砸去。

小七里伸手想接,可药瓶正向他面门飞去,他只好偏头闪过,只听啪”地一声,药瓶“正砸在墙角。小七里看着那碎瓷混着粉末,一脸心疼,扭头逼近关关,“你。。。”

接着听他恨恨骂道:“悍妇!”还想再骂,梁言已上前扇了他一个巴掌,手向腰上那把剑摸去,眼中一片凌厉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