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根本不会去搭理侍女丫头的事。
更难办的事,这府中的下人何其多,侯爷哪里是想见就能见得到的。想了想,关关便决定要带着白露娘去向祁雪求助。谁知白露娘却说,非侯爷不能救白露。只要让她见到侯爷,白露必能获救。关关正猜度,白露莫非是犯了什么大事,却见白露娘从怀里掏出一支蝴蝶金钗来,对准自己的喉咙,对关关说,若是不答应,她就死在关关面前。
关关见她以死相逼,顿时慌了手脚,忙应承了下来。白露娘才安静了下来听她安排。关关一面命人给白露娘稍作打理,一面让人去请来府中大统领庞邕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关关想让庞邕放人,却见庞邕面露难色。庞邕倒是说了原委,地牢中的吴氏,素儿的娘,吃了白露和阿雉送去的酒食后死了。
素儿生了孩子,吴氏却没被放出来,已经有些奇怪,这一死更是死的古怪。庞邕不擅言辞,不是个圆滑的人,见他有些萎蔫的样子,关关更觉得此事另有隐情,想到白露平时怯怯的样子,心中不由惴惴了起来。关关打听了一下,祁侯下半夜回来后,都在书房里,未曾出去,她便立即带着白露娘去了。
到了那院外,听说这夜祁侯心情不佳,谁也不见,但凡进去的,都是被冷眼瞪出来的。祁侯肯骂倒不可怕,据说祁侯在朝堂上从没有骂人的恶习,只是冷眼一扫,或许马上就有人要倒霉了。
关关在院外与宁曲莫直对峙良久,才得了祁侯的允许让她进去,白露娘很自然地就被留在了外头。
天刚蒙蒙亮,关关从没这么早起来给祁侯请安过。祁侯有些醉意,见她进来,便眉头紧锁,捻着胡子坐得肃穆,隐隐有些不耐烦。关关也有些心里没底,乖巧地问了安,便开始拐弯抹角地为白露与阿雉求起情来,刚提到“栖梧院”这三个字,已见祁侯火冒三丈:“府中的事自有我和你舅娘做主,岂容得你多嘴。宴席上耍酒疯的帐还没跟你算呢,你是不是也想去栖梧院?”
关关吓得缩了缩脖子,一想吴氏死了,事关白露与阿雉的性命,自己能说的丁醯了,似乎毫无转机,正心急,忽然想到虽然听说白露娘疯痴,可她说话间条理分明,似乎神智清醒得很,或许让她见了祁侯真有办法。于是,关关便硬着头皮上前对祁侯道:“只请舅舅见一下白露的娘,就算让关关去栖梧院也不怕。舅舅你一定见她。”
关关语气里满是着急,在祁侯听来全是无理顶撞,祁侯气得哆嗦,“反了反了,是谁让你反了天,我倒是要见见。你在这儿好好站着,我一会儿就让人把你送到栖梧院。”
看来,祁侯这夜是真的心情不好。关关心中忐忑,瞅着祁侯将外堂上的侍从叫来,让他出去将白露娘给带进来。
书房被一道屏障隔成内堂和外堂,内堂简约,可读写休憩,十分清静,祁侯平时无事,喜爱独自坐在内堂中,外堂铜灯闪烁,帷幔重重,比内堂大了许多,装饰得华美富丽,风卷帷幔,香满华庭时,便多了些婉约之美。单就中间那个巨大的屏风,上面绣满锦绣山河,雄浑壮丽让人心折。
听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关关便知人来了。
内室之上。
铜灯照见白露娘脸上岁月的痕迹,她那一仰头,关关竟觉得她空洞的眼里竟多了一丝光彩。
她虽是趴在地上,目光灼灼却直视祁侯,沙哑的声音费力地传出来,似乎用尽了她最大的力气:“侯爷,可还记得贱妾?”
侯爷瞥了一眼过去,见她满面风霜,衣裳破旧,不由皱眉骂道:“哪里来的疯妇!”正要叫人将她打出去。
白露娘却指着晦暗不明的角落里的一尊木雕说道:“侯爷,那木雕下面有一行字,贱妾常听侯爷念起。”那声音嘶哑不堪,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关关疑惑看向白露娘,心说,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