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他身后,想着一会儿怎么甩开他,可身体越来越难受,根本支撑不下去任何思想。她眼前万物开始模糊变暗,到操场出口的路明明只有一小段,可好像在无限延长,如海浪不断向前翻涌。

而她的意识,似乎也被这“浪花”卷走。

……

再次睁开眼后,初夏发现眼前的景象熟悉亲切中又带着鲜有的陌生。

但当柔和的暖色灯照在脸上的那一刻,她竟找回了强烈的归属感。

初夏揉了揉眼睛,缓了几秒,想硬撑着爬起来,可此时,身体却异常的轻盈舒服。那种感觉就像在春风下奔跑的田野,涌出清泉的荒山。

身体虽然舒服了,但脑子怕是还没清醒,对后来的事没有印象,还以为是自己真的死了,要么就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里,再也不用靠着别人续命了。

结果从床上坐起来,环视了一圈周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股归属感究竟从何而来。

这是林澈的家。准确的说,是林澈二楼的卧室。

也是初夏在这个家里的绝对禁地。

她不知道自己昏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种生活还要继续,不由从心底发出一声怨念,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余光里又多了一道身影。

男生身穿黑T短裤,昏暗的光线里,衬着他紧实的肌肉线条,宽肩长腿,当然,还有那张熟悉的“欠钱脸”,和周身一如既往的低气压。

林澈面无表情,端着一碗小米粥走到二楼,见她已经醒来,表情发懵地坐在床上后,终于舒了口气。

幸好没死。

他没有提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把小米粥摆到床头柜上,“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