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和平连忙给她拍背递水,又瞪了大外甥一眼:“吃饭的时候说什么话。”

然后自己又被瞪了一眼。

可能是因为呛到咳了一会儿,林玉琲脸颊红红的,她问大外甥:“你怎么知道我看雪了?”

“小舅说的。”云成成大大咧咧道:“小舅说,你没看过这么大的雪,昨晚看了半夜。”

林玉琲:“……”

云成成:“小舅妈我跟你说,这雪也没什么稀奇的,以后还会下,比这更大的雪我都见过。”

林玉琲“呵呵”笑道:“这样啊,我知道了。”

吃完早饭,检查了作业,林玉琲又上楼去了。

外头雪还下得很大,吴阿姨说,昨晚后半夜停过一阵,早上又下起来了,这么大的雪,出去玩肯定不行的。

云成成回卧室拿书,寒假作业做完了,他小舅妈要给他出测试卷了,他得好好复习好好做,成绩好了,回头能去滑冰。

亲眼目睹他小舅被关在门外,云成成忍不住凑过去,幸灾乐祸地问:“舅,你咋惹我小舅妈不高兴了?”

栾和平瞥他一眼,还不是因为这倒霉孩子,本来都快哄好了。

他满怀怨气地说了一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完转身下楼了。

云成成莫名其妙被怼了一通,只觉得他舅果然脾气古怪,不知道小舅妈怎么忍他的。

他嘀嘀咕咕:“我妈说了,你才是哑巴。”

林玉琲回卧室倒不是生闷气去了,她也在看书。

虽然没有寒假作业,但她也不敢懈怠,同学一个个都是卷王,她玩一个寒假,人家学一个寒假,回头开学一考试,她变成吊车尾,林玉琲丢不起这个人。

云成成还好奇过,问小舅妈不是说,大学很轻松吗?怎么她放假还看书。

林玉琲半真半假地哄他,说自己第一名进校,不能考试考倒数吧。

云成成立刻信了,是这个理儿。

他没关系,他只要能上大学就行,考最后一名也是大学生。

看了会儿书,还听了会儿俄语广播,林玉琲突然听见敲门声。

她一听就知道是栾和平,本来想晾他一会儿,不搭理他,到底不忍心,撅着嘴去开门,“干嘛?”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碗,栾和平用手捧着,碗里有个小雪人,圆头圆脑,黑豆做的眼睛,瓜子做的鼻子。

“小雪人!”林玉琲惊喜地叫出声。

她这才看见,栾和平还穿着外套,外套上落了些碎雪。

他没戴手套,手冻得通红,林玉琲连忙去握他的手,他想躲,还捧着雪人,没躲开。

“别碰,冻到你。”

“你还知道冷。”林玉琲白他一眼,把小雪人端到一边放下,搓着他的手。

栾和平一把子力气,想挣怎么都能挣开,但妻子轻飘飘瞪他一眼,他浑身的力气都泄了。

屋里温度高,他外套也没脱,体质又好,没一会儿手就热起来了。

他握着妻子的手,低声问:“不喜欢吗?”

“什么?”

“雪人。”栾和平抿了抿唇,“是不是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了!”林玉琲替小雪人叫屈,“这么可爱。”

可能因为栾和平手劲儿大,团得雪球特别圆,小雪人身子脑袋都圆嘟嘟的,非常可爱。

栾和平:“你都没看两眼。”

“这不是忙着看你吗?”林玉琲撒开手,去看小雪人,心疼地发现,有点儿化了。

“怎么办?”

林玉琲端着碗,碗底已经有一层浅浅的雪水了。

她不忍心小雪人就这么化了,跟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