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说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夫妻相处渐入佳境,其间快乐难以为外人道,林玉琲倒不怎么排斥。

冬日里拥着被子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先给屋里的火盆添上炭,洗漱完后去厨房取锅里温着的早饭。

热乎乎的一顿饭下肚,如果有风,就在屋里待着,无风有太阳的天气,就到院子里晒晒难得的冬阳,看看书写写字,兴趣来了,也画会画。

中午跟暑假一样,天气好就去找栾和平,跟他一起去吃食堂,天气不好懒得出门就在家窝着,随便弄点儿什么热乎的吃,有煤炉子,煮点粥或者下点儿面吃也很方便。

或者把栾和平做好的馒头、面饼热一热,弄点儿酱菜,自己做个鸡蛋汤,也能对付一顿。

她自己觉得已经吃得很好了,栾和平却总觉得亏了她,只要他在家,就变着法的做各种好吃的。

晚上一顿不算,临睡前还加一顿夜宵,哄着刚刚累得四肢无力的妻子吃一口。

林玉琲不想吃的,但她确实饿了,而且太香了,栾和平连麻辣烫、烤串都给她做,这多适合当夜宵啊。

放假连着吃了一段时间,林玉琲揪着自己脸上的肉开始发愁,真成回家养膘了,等开学回学校,江笑笑肯定要笑话她。

她试着控制食量,栾和平一开始还以为她换口味了,不爱吃这些了,问她想吃什么。

等弄明白她怕胖,又好笑又好气。

哪里胖了?

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儿肉,怎么就胖了。

女孩子的心思,有时候他真搞不明白。

只能换着说法哄她多吃几口,当他再一次端着小蛋糕出来,说给林玉琲过生日的时候,她哭笑不得地说:“我生日都过去两个月了!”

林玉琲生日在十二月份,栾和平看过她身份证,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他知道的理由肯定不能是这个,办新户籍的时候,他也问过林玉琲。

他自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幼时在养母家,他生日那天,养母会单独给他煮个鸡蛋,也就算过生日了。

后来进了部队,兵荒马乱的,更顾不上什么生日不生日。

有一次他们突袭一个土匪窝,把正在给老爹过大寿的土匪头子逮了个正着,他浑身是血的走出土匪窝,忽然想起来,今天也是他生日。

蛮晦气,跟土匪老头撞一块儿了,那老头还是他一枪击毙的。

总之,栾和平对生日从来没有什么想法,他自己的生日很多时候都记不起来,即便记起来,也不会专门去过。

但妻子的生日,他却记得格外清楚。

那天不是周休,栾和平煮了长寿面给妻子送去学校,路远,担心面条泡浮囊了,他把煮好的面捞出来,用饭盒单独装着,再装了半壶滚烫的鸡汤。

林玉琲端着那碗长寿面,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每年生日,她的身边都会有很多人,家人、朋友、同学,乃至追求者。

但今年,她的生日冷冷清清,室友们不知道她今天过生日,她也不好意思说。

栾和平在上班,她也没想到,他会跨越大半个城市赶来,没有那么多祝福的话语,没有各种新奇的礼物,只有一碗滚烫的、鲜美的鸡汤面。

她一口一口吃完了那碗长寿面,放下筷子,抱着栾和平,眼泪掉进他的脖颈里,烫得他慌了神,一叠声问她怎么了。

林玉琲摇头,说面太好吃了。

其实她只是,有点想家了,想妈妈,想她的朋友们。

栾和平沉默,他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也隐隐猜到她是为什么难过。

但他无能为力。

他抱着他的妻子,轻轻拍着她的背,顺着她的话哄道:“好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