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和平:“回头带你去开户。”
林玉琲想起自己的银行卡,她卡里还有几万块钱,是她没花完的压岁钱、零花钱攒下来的,不知道妈妈能不能把钱取出来,妈妈知道密码,但没有卡。
应该可以吧。
她神情恍惚,继而失落的模样,让栾和平的心也沉了沉。
是想到过去的事了吗?存折?
“还拆包裹吗?”
“拆。”
林玉琲被打断思绪,振作精神,她过得好,妈妈也会替她高兴的。
“这个包裹是大姐寄来的吗?”林玉琲问。
之前栾和平指了一下,她有点儿忘了。
“嗯,大姐寄的。”
林玉琲一边拆包裹,一边问:“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大姐。”
大哥还提过一嘴,大姐真的是头一次听他说。
栾和平:“我跟大姐不熟。”
林玉琲:“?”
“真不熟。”
栾和平解释道:“我出生那会儿在打仗,我父母都去前线了,把我寄养在一个老乡家里,也就是我养父母家,我兄姐也是寄养在别人家。”
他们兄弟姐妹四个,大哥出生的时候形势还没那么危急,在父母身边待了两年,后来又被送到老家。
大姐在父母身边待得最久,六七岁才被送走,当时准备把她跟栾和平二哥一起送回老家。
结果听到消息说老家也出事了,刚被轰炸过,栾和平祖父去世了,他大哥被族人带走。
他父母都有任务在身,只能将大女儿和二儿子送到别人家寄养。
但寄养家庭千差万别,他们在的时候,那家子表现得很好,看起来都像好人,对孩子也真心疼爱。
但他们疼的是自家孩子。
因为寄养的那家不上心,栾和平二哥生病,他们不愿意花钱送医,眼睁睁看着孩子病情越来越重,最后病死了。
明明他父母有寄生活费,还是苛待他的兄姐。
他母亲死之前最惦记的就是他们几个,战事平息后,她的战友找到他们也就是那个时候,栾和平才得知他母亲去世的消息。
栾和平就罢了,他养父母家虽然不富裕,但养母心地善良,养父胆子也不大,不敢苛待他,他过得还不错。
他大姐的遭遇,却让那两个阿姨大发雷霆。
据说她们找过去的时候,大冬天的,他大姐在用冷水洗一大家子的衣服,手上全是冻疮。
整个人干枯瘦小,沉默寡言,身上还有旧伤。
她们直接把他大姐带走了,还有他大姐紧紧抱着的,弟弟的遗物。
她们找到栾正峰,也就是栾和平他爸,先是把他大骂了一顿,然后问他,孩子管不管,不管她们管。
栾正峰当然不会不管自己的亲女儿,但他太忙了,虽然局势已经变好,但战事依旧未停,他身居高位,每天有忙不完的公务,才把孩子的事一放再放。
现在看到女儿这副模样,他也十分心疼。
那会儿他已经不用到处奔波,动不动带着部队转移,工作虽忙但还算安稳,身边也有其他孩子,就将女儿留在了身边。
栾和平十四岁的时候,进部队前,才第一次见到他父亲兄姐。
部队八年,后来又转业到地方,基本没怎么打过交道,不熟也就理所当然了。
跟大哥稍微熟一点儿,是因为后来在部队里有交集,跟大姐这么些年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跟隔壁邻居说得多。
林玉琲听傻了,又生气又心疼:“大姐小时候太可怜了。”
她问栾和平:“你后来,跟大姐没有联系吗?那她寄过来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好意思,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