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小到大哥哥最舍不得她难过了。
可是刚才……刚才他怎么能用那么恶毒的言论中伤她?
哥哥怎么能那么想她呢……
她是什么很不知羞耻的人吗?
在哥哥看来,她竟是为了利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攀炎附势?
她是在谈惟瑾面前调侃自己是他的小情人,可那是因为她知晓谈惟瑾与自己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否则她不会说那样的话。
“小意,”看到妹妹流泪,祝攸的心也跟着狠狠地疼了一下。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尽量用还算平和的语气和她沟通,“我知道我的话说得有些重,但是你听话,马上和他分开。我不需要你为我们做这一切,我和爸只希望你一辈子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那种为了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和肉/体,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嫁入豪门,半点也不知廉耻的女人?”
祝诗意站起来,红着眼睛质问他。
“祝诗意!”
祝攸站起来打断她,声音里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怒气。
他扬起手,却在巴掌挨上她脸颊之前硬生生停在半空,胳膊不住地颤抖。
“你打啊!你怎么不打?!”
祝诗意哭得更大声了一些,她甚至向前一步,主动将半边脸送上去。
她倒要看哥哥今晚能不能下得了这个手。
祝攸自然不可能真打,祝诗意还小的时候,祝攸担着管教妹妹的责任,但至多就是用尺子打两下祝诗意手心或身后,怎么可能会打脸。
妹妹长大了,祝攸就更不会动她了。
但祝攸在想是不是这几年自己忙于工作,疏于对妹妹的关心,才会让她一不小心走错了路,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哥哥的问题。
祝攸叹了一口气,目光比刚才稍微柔和了一点,他说,“乖,听哥哥话。项目的事你不用管,哥哥来承担所有责任。”
“什么项目?和项目有什么关系?”
祝诗意不解地问,她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泪光闪闪。
“你不知道是什么项目?”
祝攸一怔。
“哥。”
祝诗意满腹的委屈再度涌上来,说话时泪流不止,“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一个星期前,谈惟瑾跟我说家里催婚催得急,希望我能假扮他的女伴替他应付一下家族。和谈家来往的都不是一般人,我暴露在那些人面前就成了靶子。所以我说这样做会给我们家带来很多麻烦,但谈惟瑾说他会摆平。他不止一次救了我,还帮了我很多忙,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是,我承认我确实有所图,我也知道他的家世会给我们带来很多便利。但是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我也没想能攀上什么豪门,我们两个还签了合约,时间一到就和平分开。至于你说的什么项目我完全不知道,谈惟瑾也从来没跟我提过。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想尽自己所能多做一点事情。
可是祝诗意再说不下去,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你凭什么那么说我……”
听完这些,祝攸只觉着有一把尖刀深深扎入自己心里。他蹲下来,半蹲在祝诗意身前,一条腿膝盖抵着地,他伸手去摸妹妹的脑袋,颤着声说:“对不起,是哥哥的错。是哥哥太自负了,哥哥不应该那样说你,哥哥和你道歉。”
“哥……我……呜呜呜……”
祝诗意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觉得心里好痛,痛的她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