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叙和苏雅儿进去,跟威远侯请了安,显然苏言叙有事要说,让小厮领了苏雅儿去摘池里的白荷,苏雅儿噘着嘴不挪步,酸道:“哥哥有什么事要单独和父亲说,连雅儿都听不得?”
威远侯笑看爱女,想起今儿下午她为了跑出去不惜在大白天放了浏阳花炮,他可记得她十分喜欢那花炮,除夕夜都舍不得放完,非得留一些。
威远侯给女儿面子,不拆穿她,道:“雅儿,来,让爹好好看看,在外面吃苦了吧?”
苏雅儿自知犯错,父亲和哥哥却都没追究,已是对她天大的纵容,是以十分老实讨好地走到父亲身份,小拳头熟稔地敲着威远侯的肩膀,“没有父亲和哥哥护着,可是吃了好大的苦头!”
她委屈地皱着脸,“雅儿还被山贼抓住了!”
见威远侯和苏言叙含笑的脸一起冷了,立刻又笑道:“不过还好,女儿被人及时救出,毫无损伤!”
威远侯目光落在刚刚同将士摆的沙盘上,状似无聊地伸手抹去轮廓,苏言叙吃着茶也没说话。
你们怎么不问问那个人是谁!
苏雅儿略去尴尬,继续自说自话,“还是在父亲身边好,以后雅儿再也不会做出这等蠢事。”说着屈腿靠在父亲身边,爱娇地望着父亲。
威远侯摸摸她脑袋,点了点她头上一只毛茸茸的球花,“想说什么,直说吧。”
苏雅儿狡黠地皱皱鼻子,撒娇道:“雅儿已经说完了呀……”
威远侯忍着笑意点头,“好吧,爹就当雅儿真是来陪爹吃饭的。”
小厮进来说已经备好晚膳,威远侯起身,苏言叙也放下茶盏,苏雅儿好奇道:“父亲,娘亲呢?”
“她随你祖母礼佛,这几天住在庙里。”威远侯领着儿女到了外间,饭菜已经摆好,三人坐下。
威远侯问苏言叙道:“他怎么说?”
这个他,苏言叙理解中应该是陆是臻。
但是当着雅儿的面谈这个……
苏言叙稍一踟蹰,威远侯抬眼看他一眼。
苏言叙突然明白了父亲的心意。
“他说他愿意离开,即刻就能启程。”苏言叙觑了眼苏雅儿,见她拾筷去夹松鼠鳜鱼,弄了几次都没夹下来,皱着一张小脸认真地怼那鱼肉。
唔,妹妹果然好可爱。
两双筷子伸过来,松鼠鳜鱼瞬间被瓦解,苏言叙先侯爷一步把鱼肉夹到苏雅儿碗里。
苏雅儿喜笑颜开,大快朵颐。
威远侯又问:“没说其他的什么?没要什么?”
苏言叙见雅儿显然还不知道他们谈得是陆是臻,回道:“他什么都没要,不是那等宵小之辈,虽则出身不太好,但虚怀若谷心有沟壑,是个人物。”
“那便让他走吧。”
“我让他稍后启程,和雅儿好好道别。”
苏雅儿冷不防被点名,懵了一瞬,顷刻间心思电转豁然明朗,但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茫然道:“和谁道别?”
苏言叙略一沉吟,“陆是臻。”
嘴里的鳜鱼一下没了滋味,苏雅儿放下筷箸,轻声道:“哥哥,你让陆是臻走,他什么都没说吗?”
她还没开始哭闹,这幅怅然若失的模样就让父兄齐齐不爽利了。
“嗯,没说什么。”苏言叙垂眸夹菜。
苏雅儿仪态好,身姿挺直,此刻也只是微微垂了头,不知想了什么,又拾起筷子慢慢吃饭。
父子三人静静吃饭,因平日里用膳也讲究食不言,氛围倒不至于凝固。
“连道别也是哥哥提出的?”她突然道。
苏言叙正闭嘴细嚼,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苏雅儿为了陆是臻私自出逃,害得哥哥亲